因为大长公主的身子每况愈下,国公府最后决定将赵世初的婚期提前。
对于王诗韵能得这么一桩姻缘,顾安然很为她开心。
赵世初年纪轻轻就在朝中任职可见不是纨绔之徒,而赵夫人更不是会蓄意刁难儿媳之人,想来她这一世至少比上一世圆满。
萧元祁早早就和顾安然来了国公府,萧元祁和赵世初自幼一起长大,自然受他之邀作为傧相前去接亲。
而顾安然,则去帮赵夫人接待宾客,至于岁安,她今日并未带出,想着拜堂成亲,免不了鞭炮齐鸣的,怕吓到孩子,于是就留了青音和奶娘在府里照顾孩子。
国公府的喜宴排场很大,几乎请了全上京有头有脸的人,这还是她回京来,第一次在众夫人小姐面前露脸。
对于这位永安王妃,她们知她本就生的貌美,但今日再见,只觉她整个人更多了从前没有的气韵,让人忍不住多瞧她几眼。
且不管她如何吸人目光,单她永安王妃的身份,就让不少人起了结交讨好的心思,因此一个个的凑在顾安然面前拿出往日最大的素质和她交谈。
喜气洋洋的前厅,那些夫人不是忙着跟赵夫人贺喜,就是忙着巴结顾安然,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一双怨毒的眼睛落在被人围着的顾安然身上。
跟在顾安然身后的绮罗似有察觉,朝着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凌菡立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绮罗感官敏锐,她觉得刚刚那是一道极其不善的目光。
她小声附在顾安然耳边低语提醒,“王妃,刚刚凌菡一直在暗中盯着你,瞧着不是善茬。”
顾安然点了点头,朝着绮罗指的方向看去,又见凌菡正在跟身边的小姐攀谈。
她收回目光,想来自己与凌菡素来有怨,她目露不善看向自己,也是正常,便没放在心上。
很快吉时到了,新郎赵世初已经将新娘王诗韵接回。
他们一人手持一段红绸,在众宾客的瞩目下缓缓步入礼堂,随着主婚人的声音响起,开始行礼拜堂。
等拜完堂,新娘被送入洞房后喜宴就开始了。
因着国公府大办喜宴,因此整个前院摆满了桌子,目测有不下五十桌的数量。
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间,再加上不断有丫鬟上菜上酒,难免会有碰撞,一丫鬟就是不小心跟一位前来敬酒的大人轻轻撞了一下,但手中的酒却不小心洒了出来,又恰巧洒在了顾安然的身上。
好在现在温度适宜,虽然被泼了一身酒,但并不冷,但一身酒渍确实不太得体,赵夫人忙说,让她去自己院里换一身衣服,又暗暗斥责丫鬟今日客人多都净醒些,别再出什么岔子。
顾安然起身与同桌的人说了声抱歉,便准备去赵夫人的院子里换衣服,而坐在另外一桌的凌菡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顾安然,见她起身离开,她便也随意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凌菡远远的跟着顾安然,见她进了赵夫人的院子,她并未跟进去,反而东张西望的四处观察。
而绮罗早就察觉有人跟着,她小声道:“王妃有人跟着。”
她也是跟顾安然见识过很多内宅手段的人,忍不住多想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将酒水撒在您的衣服上,然后引你去换衣服,弄些腌臜事再陷害于你?”
“这个概率不大,若是让我去其他院子换衣服,倒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母亲的院子,应当是安全了,就算外面的人想将手伸进国公府,可也不可能伸到当家夫人的院子里,母亲持家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察觉。”
绮罗想想也对,赵夫人不可能害王妃,而赵夫人的院子一直有人看守着,想再这里搞些猫腻不太可能。
确实如顾安然所想,等她换好衣服出了院子,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那人还跟着吗?你可看清是什么人?”顾安然问绮罗。
“等我们进了院子,她就没跟着了,隔得远,没看清,但听脚步声是个姑娘。”绮罗回道。
顾安然眉头拢起,鬼鬼祟祟的跟着她,也不知想做什么,她突然想到早些时候,绮罗说凌菡一直目露不善的盯着自己,难道是她?
可她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正走到岔路时,突然走出一道身影挡住了顾安然的去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菡。
顾安然还未开口说话,凌菡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道:“永安王妃,臣女能跟你聊聊吗?”
顾安然无情拒绝,“抱歉凌小姐,本妃与你并没什么好聊的。”
说罢,她便抬脚打算直接从她身侧走过去。
按理说顾安然是亲王妃,她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了,凌菡纵然是将军之女也不该再冒犯,可她偏偏今日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竟然一个侧步又挡在了顾安然面前。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