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蕖此时却发声问那凶狠的男人:“刚刚你讲我们是被人卖了的奴隶,但我非贱籍,如何被人卖?”
那男人听到有人质问他,脾气十分暴躁,一鞭子抽过来,喊道:“这有什么好奇的,若非贱籍,那就是被人盗卖人身罢了,这算你运气不好,你还不自己想想得罪了谁要这般对你!”
洛云蕖躲过一鞭子只说:“不知,还请赐教到底谁与我有仇。”
那男人刚要骂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刘刀疤,在那叽叽歪歪什么,主子已经在外面了,还不来迎接!”
这个被叫做刘刀疤的男人,听了便骂骂咧咧的向门边走去。
“云蕖——”此时苏溪宁在她不远处蹲着,轻声喊了一句。
洛云蕖虽然被五花大绑,但依旧艰难的挪了过去:“苏姐姐,你没事吧?”
“我还好,就是担心你,刚才我本来想叫你,却突然见你发问那男人,生怕你被他伤着……”
洛云蕖道:“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我们就被人抓到了这样的地方,想想都气人!”
一旁有个抽泣的女子道:“别说你们,我都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昏了过去,抓人哪里还顺理由?只不知道我爹我娘如何了,恐怕知道我丢了要急疯了,我想回家……”
洛云蕖问:“有谁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们来到这里就算不死恐怕也难有出期了。”说话的是一个角落里的衣衫褴褛的女人,“这里是发卖女子的魔窟,专门做的就是贩卖人的买卖,不听话的要打到听话甚至打死,听话的要么为奴为婢,要么转卖他地,要么凌辱致死,总之,没什么好下场,来了的走不了,活着也好不了,死了都是冤魂。”
众女子听这老妪一说,不经吓的已经又哭起来,大有人喊着:“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洛云蕖看着那垂首披头散发的老妪道:“这天下没有王法了,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太阳升起,光芒普照,难道就没有阴沟了吗?姑娘看起来年纪还小,恐怕不了解世间的险恶,可惜啊,福薄命苦,来了这样的地方,我只能劝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好了。”
洛云蕖问她:“您既然什么都懂,如何落魄至此,又能存留至今?”
“呵呵。”老妪苦笑一声,“自然是苟活于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洛云蕖见她手脚皆绑缚铁链,沉重无比,异于他人,不觉奇怪又同情,只不过再问那老妪也不说话了,似乎沉默中带着无可奈何,又带着宿命般的厌世。
洛云蕖心想:这个人大概有着悲苦的过去,又长期囚禁于此,难免心有怨恨,不肯多说。
难道是那林正品走后伺机报复将苏溪宁卖到这样的地方?因为自己出手阻拦,顺便也被发卖?这林正品也太不是东西了!
为今之计,不管是不是林正品干的,也不管是不是魔窟,都要想办法逃出去才对。
“我们既然要被处置,一般要在这里待多久?”洛云蕖问那老妪。
老妪头也不抬,半晌才答:“知道人什么时候最好被拿捏吗?”
洛云蕖道:“请讲。”
老妪道:“饥饿。”
“什么意思?”洛云蕖挑挑眉毛问。
“来到这里,第一关要过的就是饥饿关,你们一个个现在还能有力气哭和说话,我劝你们保存点体力,未来不知饿几天,这人啊,只要饿的两眼发绿了,什么骨气不骨气的,全都可以抛在脑后了!”
洛云蕖怒道:“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不把人当人看!这不是虐杀人吗!”
“有钱人的乐趣你永远都猜不到,更何况被圈在这里的也不能称为人了,或许,能活下来的就是那最没人性的也说不定。”
老妪的一番话将众女子吓得都住了声,刚刚还有人哭泣呐喊的如今也都沉默了,这样的安静里透着无以言说的绝望。
洛云蕖明白老妪此话背后的残酷,只是她不能坐以待毙,况且苏溪宁还有身孕,若是真的自认倒霉,任人宰割,反而再无生机。
苏溪宁有点慌,问洛云蕖:“我们该怎么办才能逃的出去?”
洛云蕖:“苏姐姐,别担心,不要相信她说的话,都是吓唬人的,你若是信了,才真的出不去了。”
苏溪宁听了道:“你说的有理,我该定心下来,莫慌才是。”
老妪冷笑:“年岁太小了都,不知其中厉害。”
洛云蕖没有做声,而是与苏溪宁背对背坐在一起,她正在暗暗努力帮苏溪宁将绳子悄悄解开来,奈何那绳子绑的十分紧又打了死结,确实不好解,费了许多力气。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渐渐由明及暗,洛云蕖终于将苏溪宁的绳子解开来,两个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心领神会,苏溪宁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幽暗里帮洛云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