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乐阳垂下眼。
是他太心急了!
自从在晋城听到了旁人对曹家的议论,他便坐不住了。
国公府的名声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只想赶紧找到孟初晗,问问她为何要陷曹家于不义?!
就因为他屡次护着嫚姝?
为了娶她自己不得不将心爱之人割舍,她一个落魄宗亲的双生女,能嫁入国公府已是祖上烧了高香,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不过孟令旭说得对,自己如今身在京都,国公府不能再落人口实了!
“岳父大人,确实是小婿失礼在先。”
曹乐阳朝着孟平拱了拱手,肃然道:“初晗不告而别,小婿实在心急!我与初晗之间实是有些误会,烦请岳父叫她出来,小婿与她当面解释。”
“你这孩子,莫不是以为令旭睁着眼睛说瞎话?”
孟平闻言皱起了眉,“人人都道孟家二少夫人已回了京,可初晗确实并未回家!”
曹乐阳脸色一白。
上官嫚姝呵呵冷笑,“这怎么可能!她孤身一人,不回娘家还能去哪儿?”
“这话不错!”
“两个月前国公爷曾给爵爷来过信,说你夫妻二人已从凉州出发,一路往京城而来;期间爵爷还收到过初晗报平安的家书。爵爷每日望眼欲穿,总算将姑爷盼回来了,可一心想念的女儿却没了踪迹!”
冯夫人抬眼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曹乐阳,一字一句道:“我倒是想问问少国公,您将我家初晗弄到哪里去了?”
孟平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自己何时盼着初晗回来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那孩子还是……
孟平的脊背猛然挺直——
不可说、不能说!
“明明是孟氏不告而别,她将乐阳哥哥一人丢在晋城,夫人却反过头来责怪乐阳哥哥,这是何道理?”
见上官嫚姝居然质问起母亲,孟令旭火往上顶,脱口便道:“曹、孟两家之事干上官姑娘何事?究竟是少国公弄丢了发妻还是长姐丢下了丈夫,这其中的是非曲折你一介外人怎说的清?!”
上官嫚姝愈发不悦,这孟家少爷好生无礼!
“我从凉州跟着乐阳哥哥入京,一路上的事情我自然清楚!”
“哦?姐姐姐夫回京谢恩,上官姑娘为何同行?”
“父亲叫我回京,国公爷允我与乐阳哥哥一道回京!”
“既然如此,”孟平眸光深深的看向曹乐阳,沉声道:“国公爷给本爵的信上为何未提及此事?”
上官嫚姝眼神微闪,推脱道:“国公爷公务繁忙,一时忘了也是有的……”
“国公爷忘了,爵爷这做亲家的可不能忘!”
冯夫人看向丈夫,语带提点道:“少国公平安抵达京都,爵爷也该给亲家报个平安!顺便提上一句,上官姑娘在女婿一路的‘照顾’下平安回了京,这样国公也算对丞相有个交待!”
“夫人说得对,本爵一会就去写!”
上官嫚姝只觉一阵心虚,忙看向身旁的曹乐阳。
曹乐阳忙道:“我与上官小姐是偶然碰上,既是同僚想必父亲会允准我们同行,好歹一路上有个照应!”
魏娘子闻言叹了口气,“即便国公爷不说什么,上官小姐也不该这般随意的跟着曹家回京!我家姑娘不是京中长大的,自然也没什么手帕交!既不是闺中密友,上官小姐此番不就是与外男同行吗?这事传出去有损女儿家清誉,要是落在那起子小人嘴里连‘私通’的话都说的出来,小姐就不怕毁了清白?!”
“我就说丞相克己复礼,怎会叫自家未出阁的女儿与男子同行?”
“原来竟是姑娘自作主张!”
魏娘子这话说的连一丝情面都不留!
蕙香忙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些什么?”
“不得无礼!”冯夫人忙斥了魏娘子一句,转头朝上官嫚姝道:“小姐勿怪,魏娘子就是这么个直性子,她也是为了小姐好……”
“夫人说的对,”魏娘子接过话茬,朝着上官嫚姝继续道:“青梅竹马又如何?上官小姐是世家贵女,即便与少国公有旧,也该避嫌才是……”
“好了,别再说了!”
见孟平拉下了脸,魏娘子这才悻悻住了口。
想了想又也有些不甘心,便低声咕哝起来——
“还说是贵女,竟这般不知检点!人家小两口回京,她一个未婚女子巴巴儿往男人跟前凑,和那起子勾引有妇之夫的市井女子有何区别?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敢来咱们家兴师问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上官嫚姝气的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