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火辣的女子像没了魂儿一样,不免令人起疑。缪姝鸿在脸上涂了厚重的脂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姿色平平。木然的杜翡梅,两个不速和尚,缪姝鸿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
朱母不知所措,但显然还是兴奋了些的,欣喜道:
“想不到今天来了这么多好人。一定是满才念着去祭祖,感动了上天,让能帮忙的都来了。老头子有救了。我老婆子千恩万谢呐!大师坐,大师坐。”
杜翡梅还没过门,朱母不便使唤她做事,呆就由她呆了,回头瞅瞅,拂袖擦擦两张矮凳,搬到两个和尚面前。
智化瞧瞧缪姝鸿,心中喜道:
“都是柔弱女子,真是天助我也。这个长得虽然老气,但是身材不错,给智生享用也不亏待他。”
本来一开始只想骗钱,奈何杜翡梅实在好愚弄,就馋了,要连她的身子一块骗。现在再来一个缪姝鸿,独食没义气,好事要成双。
对朱母说道:
“我们下山数日,景色升平,本以为可以远游他方。”
一指杜翡梅,万般恳切:
“怎奈贫僧与你家姑娘缘法太深,竟然在路上相遇,可是却非好事!贫僧以法眼观看,发现她身上笼罩了一股瘴气。这股瘴气青而白,白而黑,黑又变紫,待到紫又复黑之时,命必休矣。这其实是凡人看不见的妖邪过给她的,若是不连根斩除,只怕会接二连三地坏了你家里人的性命。”
老太太晕晕乎乎,拍着大腿恍然大悟,道:
“哎呀!我家老头子早就病倒了,你们进去看看,是不是就是因为沾染了你说的这股邪气?”
拉起智化,要马上进入内屋。
“不急,不急。早先这位妹子已经对我们说过老人家的病状,而且刚刚我在门外时已经观看过了。你这里是旧时山岗推平了随意建起的居所,地下多有伺机而动的野鬼邪灵。我看那些小鬼小妖除了折腾寻常百姓,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帮你施法除去它们即可。”
话音一落,智生即刻就地取材整理出一张神台,再从身上褡裢取出几样东西,说是法器。智化俨然师长,指手画脚,吩咐智生用四枚形状怪异的木桩摆在整套房屋的四角。
诸事准备妥当,智化煞有介事掐指一算,看看缪姝鸿,对朱母说道:
“你这里的鬼怪是个枉死的男子,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有机会就想附身还魂。老爷子年老体迈,正好给他乘虚而入。我们这回捉他,需得两个极阴之女一前一后守住阴间前门后门,要不然让他逃脱的话,下回还来骚扰,就无休无止了。”
“老身是老了点,不知能帮上忙吗?”朱母不知人家打的是缪姝鸿的主意。
“阿弥陀佛……”智化眼瞅智生,要智生接话。
智生笑道:
“施主心急,没领会我师兄所说的极阴的意思。只有年轻体壮的女子才算是极阴之女,杜施主是你家未来的媳妇,为救公公理所当然,当仁不让。这位……”他看着缪姝鸿,故意吱唔了一下,“不知可愿为了救助老人家出一臂之力。加上她是正正好。”
智化摸出迷药藏于指缝,预备撒向缪姝鸿。
“救人善举,义不容辞!不知大师如何安排,小女子悉听尊便。”
缪姝鸿点点头,毫无怯意。她眼明心亮,只想看假大师演完整一套戏。
朱母喜不自禁,拉起缪姝鸿的手,连声念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姑娘你真是活菩萨!刚刚你说你有个叔叔在医坊研制新药,想找个植物人试用,要我好好伺候老爷子,要我看到希望,那时我就觉得天都亮了。为了我家老头子,现在你又甘愿给这两个大师配合使唤……我们素无瓜葛,这,这要我怎么谢你呢?”
朱母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缪姝鸿伸手扶住,说道:
“我们彼此相帮,谁也不欠谁的。老人家无需如此。小女子受不起。”
两个女人靠得近,智化心说此时不办更待何时?一使眼色,智生连忙把门掩上闩紧。
智化走近神台,念念有词,拿起一个法器铜壶,揭开盖子四处挥洒,藏在指缝的迷药顺势洒向缪姝鸿。缪姝鸿“啊嚏”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智化心大心小,不知缪姝鸿是否中招,打算问句话验证,却见这女子扛不住昏沉似的,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硬撑,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木然呆板。
缪姝鸿搀扶着脑门毫无神气地问道:
“师父,我站哪里的好?”
两个和尚对视一眼,今天日子简直太好了,一再地顺遂人愿,心里乐开了花,哪里还管朱母是什么状况,吩咐两个年轻女子分别站位。杜翡梅进入里间,站在房屋最后面的中点上;缪姝鸿在神台之前。智生点燃香烛,分插在各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