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没事,哪里想到要准备那么多冥钞啊?”朱母很是着急。
“要是没有准备,我师兄恐怕也回不来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智生摩挲双拳,样子灵机一动,说道:
“你有真银子真银票也可以,多少拿来替代一下,等过江罗汉回到阳间就一切都好办了。不然我师兄怕是要把命丢在你家了。”
朱母诚惶诚恐道:
“家里钱不多,不知道百八十两银子够不够?”
智生假作低声道:
“够的够的,胡乱塞过去,多多益善,钱包显得厚了最好。”
老太太是想不到的虔诚:
“怕是不好吧。他们哪里用得着世间的钱币?一旦阴间怪罪下来,还不是害了老头子。”
智生变了脸:
“老人家,我师兄修行多年,是有神通的人,再说,现在是过江罗汉出马,一切都有过江罗汉担待。我师兄可是看在你家未来媳妇一片至诚的份上才大发慈悲来帮你。看看,一个两个都已经进入玄境,你不要让大家半途而废好不好?!你真要把我师兄逼在死胡同里么?!罪过,罪过!!”
智生边说边想,老太婆老糊涂归老糊涂,居然也有清醒的时候,万一乐事进行到一半被搅黄就不欢乐了。遂在朱母面前撒出一团迷药。朱母吸进鼻子里不少,一下子变得老老实实的,走进内房找出一百多两银子递给智生。智生将钱装进一个灰色纸袋,恭恭敬敬摆在神台之上。
法术是假,缭绕满屋的香雾实打实的真。
天有造化。黑珍珠里的两个难兄难弟不闻其音,却闻到了烧香的味儿,说道起来时朱老爷子揣测道:
“是不是青萍仙子对我家里人说了什么话,我家里人正在烧高香谢天谢地呢?”
“说得在理,应该就是这样。做为一个仙家,总该是怀有慈悲心的。我看,你就不必再担心你那身躯壳了。”
“青萍仙子若真是那样的人,她说的不帮你就该是意气话、玩笑话。我看,你这位河伯也能很快地回到河流里大显神通了。可喜可贺啊!”
“同喜同喜。”一丝笑意在河伯煞白的脸上荡漾开来。
“可我到底能不能出去呢?”朱老爷子又开始对自己揪心。
两个和尚胡乱一阵折腾,将十数张符咒烧成灰烬,撒在房子各处。末了智生忽然大惊失色,把朱母带到灰烬处指指点点,说道:
“这里有脚印!那个枉死鬼显然已经被我佛神通逼出来了。”
朱母着了道儿,懵然地点头。
里间和外间各有一对脚印,分别正对着听命把守阴间前门和后门的缪姝鸿和杜翡梅。装神弄鬼的智化气喘非常,似遭遇恶斗,大喝道:
“智生听命,封闭前门,待我入洞擒拿恶鬼。余等生人即刻回避。”
智生会意,唆使朱母跪倒在神台前,厉言逼迫:
“老头儿起死回生,此系紧要关头,成败在此一举,不是我亲自唤你,万万不可起来。”
智化早就准备好了大把纸钱,此刻乃将纸钱从包袱里拿出,换以朱家真钱塞进怀内,露出淫笑,合掌走入里间。朱老爷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黑色蚊帐轻垂。房顶的小窗透进斜阳。杜翡梅迷迷糊糊地站在斜阳之下。
“阿弥陀佛!”
智化煞有介事的念佛,对杜翡梅郑重说道:
“女子之阴,藏垢无数,诚为恶鬼避难逃命之所。我本阳关界,为大义不得已只好深入其内,直捣黄台令恶鬼避无可避,才好捉住它救你未来公公一命。你可明白?”
杜翡梅面无表情,身不由己,同样只有点头顺从。智化急不可耐,伸手搂定她纤腰……智生在外堂,此时也走到缪姝鸿跟前,摸摸下巴吞咽口水,掩饰不住心里狂喜,道:
“姑娘,你身上也有一个门户,我若是不把它封闭堵死,一会儿恶鬼从里屋逃出来又要溜进你的体内作祟了,你吃不消的。要是你也像里面那个老人家那样动弹不得生不如死,岂不可惜了大好年华?不得不防啊!”
缪姝鸿看似懵懂迷糊,实则于指掌间暗中施法。智生忘情。神台闪现出熠熠光芒,仿如明月之夜千星垂挂,光芒笼罩朱母全身。朱母激灵灵醒来端看。其人怀里竟是一张长长的条凳。条凳的位置本应站着一大早就来到家里的陌生姑娘。
朱母气得浑身发颤,身旁有人伸出一只手来牵了她直奔里屋,嘴上说道:
“快!”
瞅一眼,正是陌生姑娘!
缪姝鸿施法及时,杜翡梅几乎和朱母同时醒转。智化兴致高涨要褪去杜翡梅衣裳,蓦然之间“啪”一下,被杜翡梅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响亮至极。
智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闯进里屋的朱母看得清清楚楚,气得是浑身哆嗦,从墙角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