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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安听了沈千沫的话,也颇感吃惊。他一直以为这场火是意外,怎么还是有人蓄意纵火呢?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沈千沫说:“沫儿,可是有什么发现?”
“是的。”沈千沫点点头,说道:“昨日沫儿去院里收拾东西,偶然发现了一些东西,可以证明起火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沈易安看向宁嬷嬷,问道:“你去见老夫人了?”
沈千沫点头应是。沈易安说:“既然老夫人派了宁嬷嬷过来,想必是已经相信你了。有老夫人支持,你就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吧,若是属实,为父定会替你做主。”
“多谢父亲。”沈千沫道完谢,便转身示意绿竹。绿竹对着下面站的齐刷刷的一帮下人喊道:“赵三槐,出来。”
下面鸦雀无声。半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瘸一拐的站了出来。男子中等身材,相貌生的极为普通憨厚,倒不像是奸恶之徒。沈千沫倒是有点意外。
男子向众人行了一礼,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赵三槐,见过老爷、夫人、小姐。”
看样子是个不经吓的。沈千沫神色一冷,厉声说道:“赵三槐,你可知罪?”
赵三槐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说道:“大小姐,小的……小的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小姐明示。”
沈千沫冷笑一声,“我问你,着火那天,你在何处?”
赵三槐回答:“小的……小的那天在房里睡觉来着,听见吵嚷声才醒过来,就跟他们一起赶来救火了。”
“是吗?”沈千沫说道:“这么说,你从未去过小院附近了是吗?”
“是。”赵三槐一口咬定。
沈千沫点头,气定神闲地说道:“既然如此,昨日我在小院屋外发现了几个脚印,便让人拓了下来,绿竹,让他把鞋脱下来,跟上面的脚印合一下,看看是否一致。”
绿竹应声上前,拿出一块白色纱布,上面赫然拓印着一个大脚印。赵三槐僵持了一下,见没办法脱身,只得脱下鞋子,让绿竹比对。
“小姐,大小完全一致。”绿竹朗声对沈千沫禀报。
“赵三槐,你怎么解释?”沈千沫问道。
“单凭一个拓在纱布上的脚印怎能证明这就是我的脚印,大小姐,小的冤枉,小的真的没做过。”赵三槐拼命磕头,没一会儿额头便磕出了血,血淋淋的流了一脸,几个胆小的丫鬟和姨娘纷纷侧过头,不敢再看。一旁的下人也议论纷纷,很多人都不相信,平时老实巴交的赵三槐会做出这种事情。
沈千沫神色不变,她拿过绿竹手上一截竹管,把玩着,平静的说道:“赵三槐,你不必如此。这截竹管你可认得?这是刚刚在你房里搜出来的,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粉末,我已经让府医检验过了,跟我在小院窗台上找到的白色粉末是同一种迷香的成分。对于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赵三槐抬头看着沈千沫手中的那截小小的竹管,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心中后悔万分,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竹管扔掉,只怪自己一时大意。他来府里没有多久,真是想不明白,人人都道这个大小姐呆笨可欺,可今日一见却如此精明。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沈易安见赵三槐瘫倒在地无话可说,分明是承认了,顿时怒不可遏,府里一个下人居然敢在嫡出大小姐的院里纵火行凶,这国公府的内部管理乱成什么样了?他怒声问道:“你个狗奴才,你为何要纵火行凶,有何企图?”
赵三槐只是拼命磕头,一叠声的求饶:“求老爷开恩,求老爷开恩……”
沈千沫见他再这样磕下去,就要没命了,她倒不是想要赵三槐的命,只是想借此机会树立一下自己在府里的威信,让全府上下知道,自己这个嫡出大小姐,并不是好欺负的。今日见目的已达到,便不再多做纠缠,对沈易安说道:“父亲,看他嘴巴挺严的,不如先把他关起来,改日在审问吧?”
沈易安也烦这种见血的事情,既然沈千沫这么说,就顺水推舟的摆摆手,说道:“来人,把他拉下去,关进柴房,严加看管。”
赵三槐被拉下去之后,沈千沫对着院子里神色各异的一众下人朗声说道:“大家也看到了,今后希望每个人都恪守本分,老老实实做事,国公府不会亏待了你们,但是要是有不老实耍手段的,国公府也不会心慈手软。好了,大家散了吧。”
“是。”下人们应了一声,四下散去。从此,对这个大小姐,他们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而崔氏、沈千雪及其他姨娘们则面色阴晴不定,各怀心思。倒是下学后跟着来看热闹的沈明轩一脸崇拜的看着沈千沫,心想,这个大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被关在柴房的赵三槐当天晚上就死了。第二日,看守的下人打开门给他送食物的时候,发现他浑身是血的卧在柴堆里,旁边掉落着一把染血的柴刀。
沈千沫亲自去看了赵三槐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