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
万忠吉坐在一间木房外翻阅着手中有关傀儡的书籍,这也是从晏家的书房中借来的东西。尽管同样没有相关的详细说明,只是一些概念层面上的叙述,但对于万忠吉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揭石镇如果只是作为凡人的居住地是比较全面的,但如果以这些稀奇古怪的角度去评价,那就是记载和各种遗留都相当匮乏。
粗糙的手指将精华的部分翻了又翻,却始终难以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毕竟这些都是不知道多少年间的实践得来的知识,万忠吉想要仅通过理论描述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就显得前人太傻了。
手掌发力将书本合起,万忠吉忍不住疲惫叹气。果然想要知道傀儡认主的方法,还需要从那个高人入手。
从简制的木凳上站起,万忠吉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茅草房子。
茅草房中暖黄晃动,桌台上有吃有喝,独臂乞丐此时正舒舒服服地睡在柔软的被褥中。这样的待遇虽然比不上晏家人的日常,但也是大多数揭石镇平民羡慕的。
万忠吉心中无奈,原本作为晏少爷抓来的试验品,从头到尾都不会被当做一个人看待。独臂乞丐先前能去饭馆大吃了一顿,也是因为万忠吉的吩咐。
而大多数像独臂乞丐这样的存在,牢房里就是他们唯一的归宿。尽管可能因为客满的因素而随机入住水牢地牢,但不变的就是对于消耗品安全性的要求。
除此之外即便是万忠吉也不能当着晏家人的面让谁住上像样点的地方,毕竟存在对消耗品的怜悯,就说明还没有准备好加入晏家。
而独臂乞丐却是多年来的第一个意外。
开始的时候众人是想把他带回铁牢里头的,但没想到这独臂乞丐嫌不舒服,竟直接挣开束缚离开了牢笼。整个过程中他本人倒是保持着平静的神态,但众看守的尖叫和铁牢中其他人的惊呼却将天花板的墙皮都震脱了三层。
他的脸上既没有被出卖的愤怒,也没有深陷险境的惊慌。有的只是对于这些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的困惑,随后感到并不舒服。
想推开门,推不开,四面八方传来牢友的嘲笑和调侃。
微微发力,两指半粗的钢筋像泥糊的一样在独臂乞丐的掌中变形。整个地牢中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金属变形的悲鸣声,对面几个浑身铁枷的大汉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直到间隙被扩张到可以轻松容纳独臂乞丐那比常人高大许多的身体通过,独臂乞丐才闲庭若步的在众人面前淡定离开。
原本在牢房前监管的两个侍从都吓得瘫在了地上,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墙角,只怕妨碍了独臂乞丐前进的路。
直到独臂乞丐以同样的方式用蛮力破除了一路上所有的障碍,一众侍从才想到要上报万忠吉请他来解决这件事。
直到万忠吉这个贴身侍从总管到来之前,原本负责监管牢房的一众侍从和领头都好像见了鬼一样只敢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连尝试上前阻止的勇气都挤不出来。
当然万忠吉来到现场后看着牢区外墙那个直通深处的大洞,内心的震撼也是难以言喻。要知道晏家给当地建的房子可能很豆渣,但用来关押人的牢房那可绝对是很结实的。
而眼前的这个独臂乞丐就像在拨开遮住前方视线的蜘蛛网一样将钢筋石墙去除,如此反常理的一幕让万忠吉都忍不住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好在独臂乞丐的神志根本不清楚,万忠吉硬着头皮上前只是说道了几句,就又将他哄骗到了另一个地方。
也就是现在独臂乞丐睡着的茅草房,这里其实原本是万忠吉做各种事项计划的地方。但因为独臂乞丐的特殊性,晏少爷知道后一边压住消息,一边也默认同意了万忠吉的做法。
思绪涌动间寒风已经吹起,天色已十分晚了,不远处的树林穿出二人交谈的声音。看来晏少爷和那高人已经来了,希望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找到些什么契机。
“我跟你说吧,就把我比做当今天徽最杰出的天才其实也不为过,活人炼傀儡,是多少年没有人想明白的手法...”
“是,高人说的是...”
“是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发现的。待会啊,我就在你们前面做,给你们涨涨见识。”
“好,大师不愧是大师...今日有幸得以观摩见证是在下得意了...”
“嘿嘿嘿....”
都是一些无谓的废话,万忠吉听在耳中皱上眉头。要不是这高人根本不愿意接受晏少爷提供的住所,每次谈话后就消失在揭石镇外林中,自己至少还能派人去他居中翻找翻找。
不一会儿两人就已经从远处到了茅草房前。
面对万忠吉的鞠躬行李,晏少爷还得意地点了点头,那男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傲慢,但在万忠吉的眼中无所谓,这是给自己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