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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都没有耽搁。
不到两个时辰,带着尾勾圆月的沧月城三字城门,就远远地模糊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依着凤未初的吩咐,并没有急着回城,奔雷载着众人在沧月城在沧月城上路过一圈。
凤未初站在奔雷头顶,瞧着依旧热闹如初的沧月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沧月还没有被波及,幸好。
扫视了两圈,确定城中没有任何奇怪迹象之后,她没有半刻犹豫吩咐道:“玄六去联系玄戈,玄字组留在城中戒备……”
“是,主子。”
奔雷停在城门之前,多道身影快速从其背上跃下,徒留下几抹残影快速闪进沧月城内。
凤未初心中挂念着大哥与祖父,因此在玄字组离开之后,并没有多加停留,赶去了凤家子弟训练的秘密之所。
就在自己睁眼看到炔悬的第一个地方,鬼愁涧。
奔雷的速度,一般人轻易无法追踪,加之鬼愁涧在凤家的改建下,依靠着药粉和机关,轻易很少有人发现当初大火之后,这里面早已变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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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鬼愁涧内凤家营地。
寂静的帐篷内,短暂而虚弱的咳嗽声孱弱响起,躺在榻上的人如同无意识偏了偏头,泛黑的污血随着他嘴角缓缓滑落,强撑着眼皮,无意识的盯着门帘……
“家主,大公子这伤,若是再不做决定,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父亲,未屿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的性子一直都很骄傲,如何能接受自己失去一条腿?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对,父亲,孩儿这些年也走过不少地方,认识许多医术卓绝的大夫,一定能找到办法治好未屿的。”
“家主,这毒不能再拖了……”
“……”
帐篷虽然透不了风,可也挡不住这些声音。
一字一句凤未屿都听在耳中,腿上的疼痛跟这些话语比起来,似乎都变得无关紧要了一般。
父亲,祖父,三伯,他们该首先考虑的是小初,是二弟,是族内这些人,还有师父,还有九宗……
如今的景况,一切一切他们最该考虑的事之中,唯独不能是——
——不能是因为自己。
凤未屿移动着目光,顺着床边看向矮几,放着还剩一点药渣的陶碗,以及斜靠在矮几边,自己的佩剑。
散落的剑穗上沾染的血水不知何时被洗干净,并且梳理整齐的垂落在剑柄旁。
当初这剑穗还是师父亲自系上的。
师父当时说的话尚且犹言在耳,君子佩剑,开拓进取,披荆斩棘,为天下平。
如今他连一点火系力量都动用不了,经脉就像是被泥沼一层层糊住一样,连个正常人都算不上,何谈为天下平?
若是能帮祖父等人不再困扰,不必担忧他这个废人,也算是他能为凤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差一点。
指尖就要碰到剑柄,斩去这碍事的废腿。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公子,如今只剩满目悲凉,骄傲与稳重都已荡然无存,阴郁的眼底透不进一点光亮。
噌——
凤未屿的手握住了剑柄,缓缓将长剑抽出剑鞘,剑锋的寒芒在烛火跳跃的光亮中显得寒凉凄冷。
用尽全力撑着坐起来,挥开耷拉在膝盖一角的被褥,拖动着长剑,朝着乌红泛紫的膝盖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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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门帘突然被掀开。
一道刺目的浅金色光芒打断了凤未屿手中的长剑,断掉的剑尖斜插在卧榻侧面的柱子上,摇摇欲坠。
艳红的身影随着金光几乎前后脚而至,毫不客气的捏住风物语的手腕,转瞬之际,夺下了他手中的断剑,略带后怕而正大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的双眸。
眼神中没有责怪,只有担忧与害怕……
“大哥,你怎么能……”凤未初沙哑着声音问着他,声音中有着与往日不同的微微颤意。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来呢?如果没有及时收到猿猿的传讯呢?
那大哥难道就要毁了这条腿吗?
凤未屿面对自家妹妹的眼神,动了动嘴角,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讪讪的垂下眼皮。
仿若整个人的生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殆尽,歪倒在榻边,一连串急促的咳嗽连带着血沫……
咳出来的血沫污的泛黑。
垂下的手腕,被另一双微凉的手握住,帝墨幽沉眸搭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