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风显然不想轻易的放过朱乔儿,丑时头他再次轻车熟路地潜入刘氏的内室。
云梦车马行的袖手旁观,生生断了朱乔儿的希望,她不是甘于认命的人,但把柄握在别人手中,身为鱼肉,除了任人宰割还能怎样呢?
难道要自杀吗?
不,她朱乔儿不会,她是杂草,野火烧不尽。
她不是楚承安,她没有强势的背景,没有强大的助力,没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只是一位攀附钟家的小小孤女,看别人脸色过活。
她不认命,但审势。
事已至此,朱乔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说服自己接受。
乖一点,兴许能少受点罪,希望墨风腻了她,如约放了她。
朱乔儿前后想了一通,咬牙下定了决心。
有些事情开了头,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性质就没有什么不同。
脏了就是脏了,永远回不到洁白。
即便这样,她仍然希望她在钟直心中是洁白如初的,这是她最后的执着。
烛火微微,她巧笑盼兮,引着墨风从主室进入侧面昏暗的通铺。这样,至少不是在刘氏跟前。
一番巫山云雨后,夜已深。
墨风的眉头舒展,对她温软了几分,完事后,还替她掖上了被子,把露在外的莹白的小腿挪到了里头。
“明日我再来!”
墨风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声音没有了昨日的狠厉。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后,传来了朱乔儿的回应。
“嗯。”
轻轻揉揉的语气,如同羽毛划过他的心尖,撩拔着心弦,心中某处的冰冷被慢慢浸化。
一连多日,刘氏内侧的通铺里奏出令人耳红心跳的乐章。
刘氏无法静养,想将心中苦闷诉之无人却又口不能言,每日里除了承受身体上的困苦,还得承受精神上折磨。
于是乎多日汤药下去,全无半点好转。
换了两个大夫,都是说得慢慢来急不得,开的药也是大同小异。
“哐当!”一碗汤药砸到了地上,碗沿滚了个圈,没有碎。墨色的药汁逸出来溅湿了朱乔儿的绣花鞋。
“姨母,激怒对病情没有好处。”朱乔儿并不恼,而是拖来一把凳子在床头坐下。
刘氏拼命的挣扎的剩下的半边身体,疲软而又无力,像条濒死的鱼一般,无论如何挣扎都是翻不起浪花。
“姨母哪怕一直卧病在床,乔儿也会一直照顾你的。你养了乔儿十八年,乔儿再怎么样也会还你这十八年恩情的。”她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准确来说,她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只是……天意弄人!
“呜呜……啊啊!”刘氏左手奋力拍打着床板,面部由于面瘫而表情极致扭曲。
“您尽管放心,这药无毒。”朱乔儿拾起地上的碗,当心刘氏的面喝掉了残余的药汁。
她没有那般丧心病狂的。
她只是把其中全蝎、蜈蚣这两味举足轻重的药物拿掉了。虽然少了药,但是熬出来药依旧是可以治疗刘氏的疾病,只是药效打了点折扣。是刘氏自己心中急躁,加上被精神折磨,这才毫无进展。
当然她也不是全无打算,全蝎、蜈蚣皆有小毒,若哪天被发现也能糊弄过去。
“我重新熬药给姨母送过来。”朱乔儿叹了口气,“您日后我会对您尽孝。等成婚了,我为钟家开枝散叶,让您儿孙绕膝。”
…………
刘氏日子不好过,朱乔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氏的存在便是提醒着她的不堪,她一边怀着愧疚之心照顾刘氏,一面与墨风虚以委蛇,左右夹击的日子,让她脸上没有了好颜色,人消瘦了不少,看起来更加的弱不经风。
说来也是好笑,经过多日的适应,朱乔儿发现自己也没那么讨厌那种事情了。相反的,只有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才能让她惴惴不安的情绪得到彻底地释放,甚至隐隐获得一些愉悦感。
当烟花在脑海中绽放的时候,她忘记了所有的不堪,然后能安心睡一场好觉。
当再次睁眼,她却不得打起精神面对这一切。她言语试探过墨风几次,甚至将他灌醉也没能从他口中获得任何的有效的信息。
她始终不知道墨风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谁,是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有了墨风这个不确定的因素存在,婚期越是逼近,朱乔儿便越是惶恐不安,有时甚至会让她怀疑,瞒着这么大风险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
眼瞅着离婚礼只有五日光景了,朱乔儿这种情绪达到了鼎盛,不思饮食,甚至出现了恶心厌油,看起来病恹恹的。
宋芝芝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笑说道:“姑娘嫁人前都有一段彷徨的光景,你这有点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