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舞动的血刺悬停,苏提花姿态依旧,湖心半岛的眸子能停下急飞的鸟。临到身前,邹平安周身的血刺缓缓消散。
金光回退,地上照出的几尺残影,飞快消退。
少了神性的光,苏氏二人的身影暗淡下来。
至此,邹平安心中疑虑未减。
寒鸦度过黑暗,浮尘不断飘荡,任凭沙土四散,危险颠沛的路并不平坦,难保不会是下一个“灾祸”。
大石礁下被笼罩,都被地域之灵的气机所覆盖,浮尘依旧在重新湮灭来去的踪迹。
目光交汇,“去那边。”
苏提花带着苏缎锦继续向前。
邹平安跟上。
“苏师姐?”邹平安说道,四周灌来的迷障,模糊了眼前视野,时刻藏着杀机。
苏提花撇眼得轻轻缓缓,眼尾聚集的瞳光威然,仿佛能刺穿人的胸膛,直达内心。
“有事?方才可是很随意啊!”她随口说着,提醒他刚才不顾同门的行为,却听不出有什么埋怨的意味。
“前鉴为首,理当称呼。”邹平安挑眉,向着苏提花所指示的方向,可以感应出那边确实少了些危险的“腥味”!
“不知师姐二人为何去而复返,负伤而行,脚程却如此之快?”
苏缎锦不言,不语,自己都笑自己,闻着难闻的味道,不由得一顿苦涩,好似含着了黄连,腿软的想要扶住……
苏提花护住她,面向邹平安,“家传秘术……”
眉心相扣的金铭闪烁,“别多心了!”
再回首时,她唇角的笑意犹如一把刀砍的利刃,“这么小心,也竟没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
一字一句漫不经心,属实不屑一顾。
黑色大肆渲染,眼前的景象抽动,邹平安双眼的血色泛起,心中恍然,置身其中五感像是蛛网被这一句话而牵动。
经历的危险很多了,他可不敢侥幸。
在眼里,在脑海里,位置判断上是对的,但方向是错的,距离都有偏差。
事中人不可旁观,他心念观之,脚下的如泥盘沙漏,漫天浮尘显然在不知不觉做了口“瓮”,入瓮者会迷失,附加于身的感应也被剥夺。
摸着眉间破裂的光纹,邹平安那“麻烦”的感应,真的没了……
“你怎么回事?”苏提花疑惑不解,数日下来,苏缎锦的身体还是虚弱不堪。
苏缎锦喉咙滚动,面色凄凄,“没事!”
柔和的目光,让人担心。
哗!一阵破豆萁般的声音。侧柏丰茂,叶边锋利,在昏暗下蹭过路人的衣裳。
指间的黏腻,慢慢干涩,转而刺痛。
苏二人身上金光开刃,邹平安脚下磕绊,血刺层层绞割,开辟道路。
天地一线,降下海平面,绿荫的阴暗掀起波澜,血腥味混在空气中,即使有金光护体,呼吸都急促。
一个翻白分不清是人是怪的头颅晃了一眼,被无力软绵的侧柏推着,渐渐了无踪迹,肉眼可见的化为肉糜,散成一捧黄土。
继续往前半步,邹平安转身,袖口浮动,右臂鳞甲震动不止,汹涌的血光像是猛虎鼍龙破笼而出,扫开一片浮尘。
紧跟着,侧柏卷动,洪水猛兽,席卷过来。
“金光护体,覆映吾身!”苏提花念叨着,脚下扫开,眼里生出金光,像是银丝绞镯,身上金光蔓延到指间,划过一道道闪耀的利刃,无坚不摧。
苏提花光丈攀升,苏缎锦仿佛受到被影响,她目光坚定几分,抬手间气势与之前相比巨变,金光汇聚,片片叶子凋零,在指尖如千羽纷纷。
轰然一下,三人陷入暴走的乱流内,脚下不稳,被摆动的侧柏弄得翻来覆去。
邹平安甩手一动,他瞬间超过二人。
在混沌一片的黑暗中,金光所向,他五指张开,双眸白釉色闪过,咚的一声随着心口血气微微震荡,周身打出一道强劲的气。
直到侧柏稍稍安定,破开的浮尘再次聚拢。
邹平安跌身,血刺炸开,划开一段路,刚硬的身躯站了起来。
苏提花还是注意起他诡异的力量,自己定了定心,多了些想法。
脚跟轻晃,苏缎锦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越是想去看到,那样毫无缘由,若是一时兴起,怎么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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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极化生门。
苏提花跻身向前,维持着金光不散,看了苏缎锦一眼后,“跟紧我!”
说着就有三分豪气。
邹平安紧咬牙关,身体内空乏的气倒不算什么,只是一是缓不过来,可扼制住汹涌血气不被发觉,反而误了他。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