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庄园门前,急促地敲门惊动了里面的人。
在繁荣的城市里,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财富与地位至少要具备其一。
有佣人打开门之后,那个敲门的人匆匆说明了几句,然后就直奔园林里面而去,不一会的工夫,他来到了一个睡眼惺忪、无精打采又软绵绵侧躺在一张软榻上的中年人面前。
“教父,有人惹事。”
来到这“教父”身前,那人伏低身体轻声说道。
西琴·乔翰作为本地帮派的首领,掌控地下世界多年,手下们一举一动所代表的含义,他一眼就能看透,于是此时他连眼睛都不睁开,说道:“摆不平?”
“是的,教父。”
“有没有干部出面?”
这报信的人硬着头皮说道:“干部也摆不平。”
这话让西琴瞬间睁开眼睛,敏锐的视线让身前的小弟直接打了个哆嗦,后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默默地埋地脑袋,绝不敢因为自己站着老大躺着就俯视对方。
这种非法团伙的老大,一般有两种行事风格,一种是躲在来操弄阴谋诡计,勉强算靠脑子吃饭;另一种则是推崇极致的暴力,每天都走在打人的路上,眼前的这人,大概能算是后者。
如果有人找事的话,他是不介意自己出手的,甚至他特别喜欢自己出手,然后再近距离听一听那些不长眼睛的家伙的悲鸣和惨叫,那真是比同天籁。
西琴打了个哈欠,然后他站起身来:“好几天没活动身体了,希望这次能尽兴……这捣乱的是什么人?”
“应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吧,在温歌港,早就没有人敢找我们的麻烦了。”
事情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找茬也要讲究基本法,但眼下这些人既不知道苏梅为什么要找上门,也不打算知道其中的理由。
谁也不能指望帮派分子的组织架构有多严密,想想也知道他们是非常松散的……所谓聚是一坨屎,散还是一坨屎。他们每天都会组织不知道多少次各种花样的犯罪活动,遭到报复的次数也不会多罕见,时间长了,所谓“理由”他们自然毫不在意,有人打上门,那就再把他摁下去就是了。
“走,我们去看看胆子大的人长着什么样的一张脸。”
老大出场还是很有牌面的,很快的他们就集中起了几十人,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庄园,半个小时之后,他们进入了渔港,找到了不知死活的挑衅者。
因为对方压根没有逃走。
在被打得稀巴烂的渔市里,几个人以相似的惨状躺在满是腥味的污水坑里,其中有人是被打晕了,有人则是在有出气没进气的轻声呻吟着。除此之外,一个年轻人正坐在一个干净的柜台上,面色平静的等待着一伙人的到来。
苏梅一边在心中感慨着现在自己玩的层次貌似有点低,一边侧过脑袋对着藏在柜台里的金阿银问道:“是他们吗?里面有那个西琴。”
金阿银的双眼小心翼翼的高出柜台,匆匆看了一眼之后又立刻埋了回去,他说道:“最前头,最高那一个。”
最前面那个人看着有两米高,看着反而像打手而不是老大,但那所谓的“像”不过只是他的想象和刻板印象,属于看多了黑帮片带来的影响,对方的长相当然没有必要按照他的想象来塑造。
苏梅看着对方的腰带上别着好几把火铳,于是他一下从柜台上跳下来,继续对着藏着的金阿银说道:“在兵击方面,有种几乎没人能完成的高端操作,叫做‘单刀进枪’,今天我给你表演一个进阶版本,叫做‘单刀进火枪’。”
额,只能说这确实是一种绝技。
在面对一大群本地帮派分子的时候,苏梅显得是很有自信的,首先对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强者气质,其次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期内,但凡有实力、有眼见又不安分的人,早就出海去了,在地面上混的,除了小喽啰,就是山贼王,眼前的这群人里明显没有山贼王。
在城市里混黑道,某种意义上甚至不如上山当海贼,混灰的与混黑的相比,操作起来前者可能技术难度较高,但后者明显更暴力……说白了,苏梅这是在对付小混混,如他自己所言,这玩的档次确实比较低。
“是你在这里捣乱的?”西琴来到苏梅六七米前站定,然后昂着头、斜着眼睛问道。
“是我,难道接下来还要各自自我介绍吗?”苏梅问道,他这倒不是在嘲讽,而是真的像搞清楚“道上”的打斗规矩。
自我介绍,肯定是不用的,说时迟那时快,苏梅话音刚落,对面的西琴抬手就是一枪!
这种又狠又下三滥又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说实话苏梅居然觉得还不错,毕竟对方是黑涩会。这一发大号铅弹直奔他的大腿而来,只要把他的腿打断,那之后对方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何必战斗之前婆婆妈妈呢。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