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顶层后,北歆便带着众人来到了琴楼西北一隅,从这里可以眺望外区全貌。
山色如娥,花光如颊,温风如酒……
见楼外景致这般曼妙,北歆已不觉目酣神醉,只见她闭目低声吟道:“问花花默默,静静当吾艳。或绿或绯红,争妍花叶叶。”
话音刚落,只见真玛拍手满口称赞,道:“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平平平仄仄。这诗韵格律甚是清奇美妙,能将仄韵律绝用得这般巧妙真是难道啊。”
闻说冉之也在一旁啧啧称赞,独是昊阳依旧在那扶栏观赏,并未吱声。
真玛见了便上前嘲讽道:“这小兄弟怕是听不懂诗词歌赋这些高雅的事物吧?独自一人在这闷闷发呆着。”
昊阳没好气地说道:“不好意思,小修还真懂些这高雅的东西……”
北歆听说,遂呵呵鄙薄道:“那你倒是也自个来一首呀?不会吟还不会念?”
昊阳见这般刻薄人,便道:“北歆修姐的这首好是好,但有些不足……”
闻说,北歆忙上前质问道:“哪里不足了?”
未等昊阳开口,教子在一旁唬道:“若你不说出一二来,那你可仔细喽!”
昊阳不想回话,只是闭眼感受片刻后,吟道:“问花花不语,独向佳人艳。亦绿亦绯红,争妍花叶叶。”
北歆品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改得好,但又不好夸赞,便说道:“改评诗赋固然容易些,有本事吟一首自个的。”
昊阳笑道:“好!来一首予你!不知修姐可有笔墨否?”
此人怕不是真有些吟诗作赋的本事?
想着,北歆沉默少时,回复道:“有!不过在楼下,随我来罢。”说着,领昊阳他们到楼下的琴室。
一到那琴室便瞧见有七八九人在那忙忙碌碌不知在忙些啥。
北歆令道:“来人!取纸墨笔来!”
有两个陪琴的闻声接了令,往书房去了。不一会儿他们便抬着长楠桌往这边来。
不知他们是打扰了哪位修者拟写诗词,那上面写着“融融冶冶水,隐隐迢迢山。”字迹都还未干透,而且应该还有后文,只是没来得及写便被这两陪琴的抬走桌儿了。
等了一段时间,见昊阳还未起笔,北歆噗呲一笑道:“露相了吧?就知道你写不出。”
昊阳此时依旧在闭眼细细回味,口中说道:“不急,这诗词急不得。”
“若写不出好的诗词,小兄弟你得仔细喽。”真玛继续这般唬道。
昊阳没搭理他,回味了片刻后,提起笔磕磕绊绊、歪歪扭扭写道:
翠融红恰蝶相亲,飘香袭人痒。扶栏相与步靡靡,堪恨倚高楼脉脉歔欷。桃花与可频频惹?只是风轻喝!争知却似送馨香,岂要恼风招落落娉婷?
写毕,说道:“请品!”
北歆微微恼怒道:“好大的傲气!”说着便低头轻声念着,觉得这韵律挺是美妙,于是就对这平仄看看这是什么词谱:
仄平平仄平平仄,平平平平仄。平平平仄仄平平,平仄平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对完后,北歆这才看出昊阳用的是“虞美人”的词谱,心下想到:“他怎知道用这般陌生的词谱?这可是从外界流传进来的!”她思来想去依旧不解。
“小兄弟,这怕是挪用前人的吧?”真玛质问道。
冉之看不惯这咄咄逼人的架势,容颜带着微微的怒色说道:“真真这般觉得的吗?真玛教子!”
北歆见状假笑道:“前人所作诗词歌赋数不可数,浩浩瀚瀚。后人所作的有一两句落套的也是不为可知,所以不管有无挪用或是拟写,只要应境便可以了。”
真玛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我认真了。之所以这般说,着实想见识一下这小兄弟的诗词天赋如何。”
昊阳假笑道:“真玛高看了,小修只是对这略懂一二,连这门槛都摸不着,有甚天赋呀,刚才所作让大伙见笑了。”
正说着,书房里突然传来清亮的声音:
“哦,原来他们是搬给你这没天赋的玩弄来着,我道是谁,摆出这么大的阵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那话音刚落,正好从转角处缓缓拐出。只见他身着一袭朱衣,腰间配一块鹤纹翠玉如意,也是位长相清秀的俊男子。
他拐到外边围栏一看,只见桌旁站着真玛、北歆和两个不知什么来历的一男一女。定睛细看昊阳:衣物寒酸而粗陋,修龄修为短浅却发中带白。见昊阳这般模样,遂未指名点姓刻薄一番道:“炁不华者衣不丽,精不足者发先白。”
说毕,他又望向北歆,并急忙忙行礼道:“洛笙见过北歆!”
北歆回了礼,用手示意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