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街头盗窃团伙的前金手指薛特法哥,待在少年感化院里有些年头了,就凭着那张俊俏的娃娃脸,普通人根本猜不出他张口就来,频繁谎报的年龄。
毕竟,被盗财物数额在一金磅以下,属于轻微盗窃,叠加上未成年的buff,连进监狱的罪都够不上,只能送去少年感化院。
对于薛特法哥来说,感化院不仅是经常出入的旅馆招待所,更是炎热夏天避暑的胜地,凛冽寒冬御寒的栖身所在。
只可惜,这一回为了躲避赌场的欠债,不得不冒犯了一位年轻的贵族女士,结果被好事的护花使者一顿毒打,浑身上下都是红肿淤青。
以至于,薛特法哥回到少年感化院时,被几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好一顿嘲笑。
“薛特,我看到你被人打了,打地嗷嗷叫,那场面真是好惨,好惨!”
薛特法哥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伸出左手,像是抓住什么柔软的面团似的,稍微用力地抓了几下。
“我在灰熊赌场欠了一大笔钱,轻微盗窃只能在这里呆几天,如果不是当众猥亵贵族女士,就不能在感化院待几个月,说了你们也不懂!”
对于激流城下城区颇有名气的金手指,堆砌合适的理由,解说自己被人当街殴打的事,引起了熟悉或者不熟悉他的少年犯们的哄堂大笑。
就在这时,感化院的费丽奥莎嬷嬷亲自领着一位脸部线条刚硬的年轻人进来,扫视了一眼后,就开始开口点名了。
入选的人都是半大不小的少年犯,有一把力气,也有一定的身高,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街头小偷小摸的惯犯。
“你们被狐狸河监狱征用了……”
年轻人不容分说的口吻,吓坏了感化院里的少年犯们,他们可是太清楚不过,本城监狱的赫赫威名。
同样被选中的薛特法哥更是眼前一黑,差点一屁股瘫倒在地上,仿佛看见了镣铐、皮鞭等刑具大家庭手挽手跳篝火舞。
“监狱老仓库被分割成成排的单人间,一些轻罪犯人会被转移过去,房间墙壁刷白需要手脚灵活勤快的好手。”
“感化院也属于惩教处,进行内部调整,是比较合适合理合情的方案。最重要的是,使用感化院的少年犯,免费!”
富勒先生听到免费这个字眼,正好可以节省开支,没必要增加财政预算,就高高兴兴地签字了。
“同意!”
薛特法哥有气无力地跟着一大群伙伴们上了全封闭的大篷车,心情忐忑不安地极了。
一路上被路人指指点点,用来教育提点别人家的孩子,已经引不起少年犯们的兴趣,换作以前,薛特法哥肯定会朝他们吐口水,宣泄自己的愤怒。
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粼粼嘞嘞的单调声音,大篷车安然驶出激流城,没有走崎岖不平的老路,反倒是走上了一条铺着碎石的新路。
薛特法哥好奇地看到几个身穿蓝白条纹囚服的中年人,在持枪狱警的监管下,挥舞着铲子拍拍打打,平整着这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新路。
或许已经有多辆重型平板马车经过,在没有夯实硬化土路基上留下深深的车痕,迫使简单铺过一遍碎石的新路,不得不立即着手修整。
“这趟路绕远了!换作以前的老路,估计早就到狐狸河监狱!”
薛特法哥按下逐渐活泛开来的好奇心,看着装着自己和许多少年犯伙伴的大篷车,一点点地拉进与监狱的距离。
直到这辆简易囚车畅通无阻地过桥,越过深渊般的狐狸河,进入地狱似的监狱。
迎接新犯人入册的“仪式”根本没有发生,在阳光底下轮流晒太阳“放风”的老犯人们,看着这一车少年犯,都当做看不见似的各做各的事。
薛特法哥看着成群结队的犯人绕着四面带棘刺的铁丝网走圈,一些在外面地位不俗,在监狱里也享受到优待的帮派骨干和大佬,悠闲地躺在地上。
这里的氛围很平和,根本没有传说中每天有人因为琐碎小事开打,时不时被狱警扔出去几条尸体,那么血腥、恐怖。
大篷车七拐八弯地行驶到监狱的尽头,一座外墙陈旧,石灰墙皮掉落,砖石缝隙里长出野草的建筑前才堪堪停下。
一位身穿囚服的老犯人脸色阴沉,手里抓着木质的抹灰刀和推板,看到“学徒”们一个接一个下车,得了狱警的点头示意,立即转身一言不发地开始示范如何给墙壁粉刷刮白。
包括薛特法哥在内的少年犯们立即会意地明白过来,根本无须狱警的命令,主动地靠近过去观摩、模仿、学习,然后就有人自以为学会了,就近捡起一副抹刀和推板。
抹灰刀伸进灰浆桶里,挑起一大团石灰软浆,放在推板上,靠近墙壁往上一推,还有青苔没除干净的墙面,顿时染上了一片灰白。
狱警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给了少年犯们很大的信心,最重要的是安心,只要这份工作做的好,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
年轻人就是好,学习新技术很快就上手,尤其是那些手脚灵活,动作麻利的少年犯,不仅追上了“师傅”的速度,甚至很快就超过了,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