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在淅淅沥沥的下雨了,王一飞让马之达先把夫人雨欣送回府去。
张府的人知道两位大人必定有事商议便散了。
小舍有几分醉,就拉着王一飞进了书房。
刚把房门关闭王一飞便道:“今日我面见皇上,皇上正在服用丹药,脸上看上去红赤,似乎不大妙。”
“从成祖开始祖孙三代都是服食金丹,服后脾气会十分的暴燥。”
“是啊,今日当着我面,把杨士奇痛骂了一通。”
“杨士奇?皇上不是挺宠他的,事事都顺其他。杨士奇已老有疾,上朝均迟,无法论奏。皇上就微服私访他家,听他的策略,这回去巡边,也是听了他的劝才收兵的。”
“他把儿子弄成什么样了,下面的人把他袒护儿子杨稷的事告到皇上那儿,皇上气得把他最喜欢的宣德炉都砸坏了。”
“杨稷的事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一定是服了丹药的作用。”
“兄弟,哥哥我劝你一句,留点心眼,杨士奇任辅臣期间,安定边防,整顿吏治,发展经济,使明朝的国力继续沿着鼎盛的轨道发展有功劳,但为人不怎么样,建文时,方孝孺拒绝归顺永乐皇帝,被灭了“十族”,这是史实吧?”
“那是,百姓都不得不服他的刚正不阿!”
“而杨士奇在《明太宗实录》卷九下乙丑条写道:“时有执方孝孺来献者,上指宫中烟焰谓孝孺曰‘此皆汝辈所为,汝罪何逃?’孝孺叩头祈哀……”,这不是罔顾事实,故事贬低人家的形像吗?”
“皇帝眼前谁敢说真话,这也怪不了士奇,当时还有道衍和尚监督呢。”
“但你别忘了方孝儒是建文时的要臣,当时杨士奇还是个读书人,还没有入仕,是方孝儒把他召到手下的编写《太祖实录》,也就是说方孝儒是他的恩师,那个弟子能这样侮辱师父。”
“这也是,没有方孝儒就没有他的仕途。”
“还有,他与太监王振走得很近,这次马顺和王大的事,周忱,顾佐还有你都相继秉报皇上,听厂督金英说,本来宣宗要立斩王振的,连张太后也发了怒,杨士奇却为此下跪求情。”
“这也太蹊跷了,一个太监他这么用心?”
“郑和要不是死了,西洋也不会去,你道为什么?”
“有人反对!”
“杨士奇是头一个反对的,说一直做的是赔本的买卖,持续下去,明朝的财政将面临危机,从仁宗时期就开始反对,是他草诏:“下西洋宝船,云南取宝石,交趾采金珠,撒马儿等处取马,并采办、烧铸进供诸务,悉皆停罢。”对不对?”
“大哥,节制下西洋等,对于节约大明财政开支、安定生活,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兄弟看也不算坏事。”小舍辩解道
“那,我问你,太监的象牙那来的?除了郑公公带回,民间去那儿弄,不是走私来的吗,福建,广东乃至浙江沿海走私那么猖獗,没有权贵们背后操纵,会那么无法无天,白天都敢明目张胆把象牙运上岸来。”
“这事宣宗皇上不是也抓过,连他身边的都袁琦,阮巨队都杀了。”
“杨士奇的儿子也参与了,没人动得了他,这事黄淮最清楚,所以早早的告老还乡了。”
“杨士奇纵容儿子,早晚会因此而遭报应,皇上如此暴怒,一定也忍耐多时了。”
“皇上今日是金丹服用多了,兄弟知道仁宗皇上为啥那么年轻就离世了,他就是服用太多了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皇帝,你记得在生前的最后日子,一反常态,脾气异常暴躁,很容易被激怒,而一旦发作,几乎难以遏制自己的行为。”
“对,大理寺少卿弋谦,一个仗义直言的人,上疏言事时,仁宗常骂他“逾分”、“卖直沽名”,每当临朝之际,总对他话不好听,脸不好看,搞得其他朝臣都胆颤心惊,说话都提着胆,生怕挨他骂。”
“他算好的了,国子监的李时勉当着百官的面,说皇帝守孝还未结束就派宦官去福建选侍女,,激怒了仁宗,当朝爆发,命侍卫打断了他三根肋骨,还降了官。”
“仁宗皇上生前炼丹,所以致命,从他死亡的地点也可看出。他没有死在“天子正寝”乾清宫,而是死在位于紫禁城钦安殿。这殿里除了道士烧符炼丹,也别无其他事可做。仁宗身体底子本来就弱,兼之炼丹服食操之过切,内火旺盛,所以……”
“成祖皇上不经常去那殿,而是在宫中另建玄坛、斋醮扶鸾。他患病,不好生吃药,只吃灵济宫道士给他进的金丹。神相袁珙儿子袁忠彻告诉过兄长:服药后,辄痰壅气逆,多暴怒,至失音,中外不敢谏。他曾经大胆劝谏了一句说:“此痰火虚逆之症,实灵济宫符药所致。”不料成祖听了大怒:“仙药不服,服凡药耶?”
“难怪成祖率师出塞,身体本来无恙,中途还多次宴饮群臣,是突然发病的,这种突发而骤亡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