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回答冯如海没有安排这项工作,那么就是把自己顶头上司冯如海给得罪死了,毕竟李雨亭是冯如海上司,要是听说冯如海没有安排这项工作,必然会骂冯如海的。
可要是硬着头皮先在李雨亭面前糊弄说正在进行清理陈年积案,那要是李雨亭再深问进行到什么程度了,他们可就坐蜡了。
因为从始至终,这几个地方法院的书记员根本就不知道李雨亭对清理陈年积案的要求是什么。李雨亭随便问几个问题,他们可一个都答不上来。
李雨亭见这几个书记员只是相互看着自己的同事,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回答,顿时脸色就变了,训斥道:“怎么?这么個简单的问题你们都回答不上来吗?那要你们几个有什么用?!”
几个书记员中年龄最大的那一个见李雨亭直接脸上变了颜色,也知道不如实回答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书记官长,这件事情冯书记官没有给我们几个说,所以我们并不知道您有这样的要求。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们根本就没有对陈年积案进行清理?”李雨亭顿时发了火,就像一个年轻而又身居高位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命令下面的人在阳奉阴违一样。
这几个书记员顿时像被折断了翅膀的鹌鹑一样,一个个低下头不说话,准备等着挨骂。他们心里几乎同时都在暗骂冯如海,因为他们即将要代冯如海受过。
李雨亭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输出,破口大骂道:“这项工作我上次来的时候就专门向你们地方法院交待过的,可是你们呢?居然敢这么阳奉阴违!要知道,就连你们段院长也是知情的。这项工作高等法院的高院长十分重视,如果你们不行动起来,就等着承受高院长的怒火吧!”
此时这几个书记员的心中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他们知道这些惨了,清理陈年积案的事情居然是高院长的意思,要是惹怒了那位,他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是,还是那个年长一些的书记员硬着头皮出面解释道:“是属下们懈怠了,您尽管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们几个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干了,专门清理陈年积案。”
李雨亭余怒未消,对这个书记员冷笑道:“你们地方法院那个破烂的档案室我去看过,以前那些陈年积案的卷宗根本没有人管理,全散落在地上,可能都要长毛了吧?行了,就你,带我去档案室,其他人都散了。记得冯如海明天来上班后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要是他不重视清理陈年积案这件事,那么他的这个书记官都算当到头了!”
说完,李雨亭怒气冲冲地向档案室走去,而那个年长的书记员赶紧跟上,生怕这个时候自己不听命令把李雨亭给惹毛了。
档案室被打开了,那个书记员看着东一坨西一堆散落在档案室地上的卷宗,有些尴尬地说道:“书记官长,要不您去办公室里稍坐,我先带人来对这些卷宗进行分门别类地整理。”
李雨亭当即摆了摆手道:“要整理这些卷宗,你先去把卷宗目录给我拿来,我今天就待在这里,看着你们整理!你们总不会连卷宗目录都没有吧?”
“有,有,有!我这就去拿。”那书记员如蒙大赦一般急急忙忙向书记员办公室跑去,生怕动作慢了再吃挂落。
实际上这个书记员的资历老一些,他知道其实卷宗目录这种东西,特别是那些陈年积案的卷宗目录实际上已经遗失了一部分,要将手中所有的卷宗目录都归拢起来也是需要花时间的。
在目前李雨亭非常不爽的情况下,他当然要以最快的速度先将陈年积案的卷宗目录整理好,再拿到档案室来交给李雨亭过目。
等那个书记员跑得没影以后,李雨亭这才蹲下来,在每一个卷宗文件堆里开始翻看。
他在这里耍了一通官威的目的就是想要进入这间档案室,查找一下杜瑞琪的卷宗。
现在将书记员支开,就是要自己单独来查卷宗。李雨亭有种直觉,于凤梅亲自出面来求他保杜瑞琪很反常,这个杜瑞琪犯的案由极有可能是因为是和津门地下党组织有关。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他必须要先找出杜瑞琪的案卷来仔细看。
从一大堆四处散落的卷宗里找到杜瑞琪的卷宗很有挑战性,李雨亭也不知道那个书记员会什么时候回来,但他必须要尽快达到目的。
也是运气好,也许是这间档案室里虽然卷宗四处凌乱散放但实际上有着某种分门别类,李雨亭几乎只翻了三个卷宗档案堆,就找到了杜瑞琪的卷宗。
当李雨亭看到杜瑞琪卷宗封面上写的涉案理由后,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杜瑞琪卷宗的封皮上写着一行小字,标注着杜瑞琪似乎与津门地下党组织有某种牵连,那行小字写着杜瑞琪涉嫌通共!
对于这个发现,李雨亭心里暗自有些发憷。很显然,光就那两个字“通共”,就预示着杜瑞琪很难被保释出看守所了。
要想将杜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