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尚书,你也在?”
杨善抬起头,正看到郕王和于谦站在自己面前。
他四下看了看,赶忙道:“殿下,赶快出宫,太后准备动手了!”
“什么?”
朱祁钰似乎没理解,什么要动手了?
“孙太后要对你动手……”
“不知殿下驾到,奴婢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杨善陡然一惊,转头去看,只见曹吉祥带着几名番役走过来。
朱祁钰感觉到不对劲,问道:“出了什么事?”
杨善急得满头大汗,但是看到曹吉祥那副阴森可怖的笑容,一个字也不敢说。
于谦小声道:“情况不对,先出宫!”
朱祁钰回头去看,却发现东厂的番役已经悄然绕到自己身后,隐隐呈现包围之势。
“曹吉祥,你什么意思?”
曹吉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太后娘娘急召殿下有要事相商,奴婢特来迎驾!”
“你是来迎接本王,还是准备绑了本王?”
“太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还请殿下速去奉天殿。”
“狂妄!”
朱祁钰是真的动了怒,这狗东西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一个阉人,分不清谁是主子吗?
曹吉祥阴恻恻说道:“奴婢只是奉了太后懿旨,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说着话招了招手,几名番役上前一步,将朱祁钰围住。
朱祁钰立刻喝道:“大汉将军何在?”
附近两名大汉将军闻言准备上前,却发现又冲出来一队番役,而且都配着刀。
曹吉祥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喊道:“奉太后懿旨,请郕王上殿,其他人胆敢阻拦,杀无赦!”
朱祁钰眼看对方早有准备,心中暗道不好,大意了!
没想到那老娘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她就不怕瓦剌人冲进城,把她给那啥了吗?
虽然是太后,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风韵犹存,也先看到肯定舍不得杀。
“曹吉祥,你疯了吗?外面还在打仗,本王若不在,瓦剌人随时可能杀过来!”
“殿下,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您有什么话还是亲自跟太后去说吧!”
朱祁钰无奈,只得说道:“本王倒要看看,孙太后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说完之后,转身向奉天殿走去,于谦和杨善赶忙跟上。
曹吉祥招了招手,带着一众番役然后跟在朱祁钰身后,亲眼看着他进了大殿,然后留守在殿外。
奉天殿上,孙太后高居上位,几位尚书分列两侧,早已等候多时。
朱祁钰缓缓走上前,双手抱拳,稍稍躬身。
“臣见过太后娘娘!”
孙太后不咸不淡地回了一礼,直奔主题:“郕王不必多礼,瓦剌也先要求谈判,不知郕王意下如何?”
朱祁钰皱眉道:“昨夜一战,我军大破瓦剌,击杀也先的弟弟卯那孩,将士们势头正盛,眼下需要的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为何要谈判?”
胡瀛说道:“殿下岂不知皇上还在瓦剌人手中?”
朱祁钰看到胡瀛,顿时大为不满,问道:“本王和太后,还有六部尚书议论朝政大事,你无官无职,在这里做什么?”
胡瀛一张老脸变得铁青,说道:“老臣虽然已经卸任,却不敢忘忧国,想到皇上还在瓦剌营中受苦,心中难安。”
朱祁钰轻笑道:“你现在的身份,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
“好了!”
孙太后出来打圆场,说道:“是哀家让他来的,胡尚书怎么说也是四朝老臣,常年掌管礼部,如今涉及到谈判,可以帮上忙。”
朱祁钰已经看出来了,今天会无好会,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省着了。
“如此说来,是本王唐突了,却不知胡尚书准备如何从瓦剌人手里救出皇兄?”
“老臣愿往瓦剌营中谈判,迎回皇上!”
“瓦剌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不可能轻易放皇兄回京,你去谈判,有什么筹码?”
胡瀛说道:“也先无非是想要些钱粮物资,我大明物产丰富,答应他又何妨?”
朱祁钰顿时气得够呛,怒道:“前线将士们豁出性命打出来的优势,你却要主动给瓦剌人送钱粮物资?你这么做,对得起那些战死沙场的大明英魂吗?”
胡瀛却是一脸不以为然,说道:“只要能迎回皇上,再多钱粮又何妨?那些军户贱命一条,又怎能和皇上相提并论?”
“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有家人,为何他们的命就如同草芥?”
“殿下心善,却要知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