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火下,武君侯的左肩被一袭白色的纱布缠住,隐约有血迹渗出,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南扬急忙上前扶住武君侯,满怀愧疚道:“爹,都是孩儿不好,让您受伤了。”
武君侯轻轻地拍了拍南扬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是爹小看了他们,跟你没关系。”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接着问道:“对了,你独自一人快马加鞭来此,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南扬扶着武君侯慢慢坐下,“爹,陛下没有吩咐,是孩儿不放心您,特赶来支援。”
闻言,武君侯顿时气急,他瞪大了眼睛,怒道:“离京之前,为父是如何交代你的?让你照顾好你娘,照顾好儿媳,你倒好独自一人来了云梓,家里怎么办?你这样置家人于不顾,让我如何放心?”
南扬在武君侯的下首坐下,也不急于反驳他的话,而是耐着性子听着武君侯训话。
连续说了许多话,武君侯感到口干舌燥,南扬适时递上一杯茶水。武君侯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下。
放下茶杯,武君侯手指着南扬,质问道:“你这逆子,为父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南扬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他伸手掏了掏耳朵,轻轻弹了弹,语气慵懒道:“听到了。”
南扬的话成功惹怒了武君侯,他气得猛地起身,一把抓住南扬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急切地说道:“你现在就快马回京,我不需要你在这儿添乱。”
南扬无奈地笑了笑,道:“爹,来不及了。”
武君侯满脸困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来不及?”
就在此时,一阳急匆匆地走进院子,神色慌张,“公子,宴大人来探望侯爷。”
听到这话,武君侯紧紧蹙眉,这么晚了,宴以行来做什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扬已经挣开他的手,消失在院中。
“这个臭小子....”
“侯爷,您伤势可还好?晚辈深夜来访,还请侯爷勿怪。”宴以行人未到,声音已经传入院中。
武君侯整了整衣裳,轻轻咳了一声,语气虚弱道:“唉,老夫年纪大了,身体可不如以前喽。”
宴以行淡笑一声,眼中带着敬意,“侯爷哪里话,此行晚辈还需仰仗侯爷指挥呢。”
武君侯摇了摇头,又咳嗽了几声,一阳急忙上前搀扶着他,“侯爷,院中露气重,您与宴大人还是进屋说话吧。”
说罢,一阳朝宴以行点了点头,示意他随自己进屋。
宴以行道:“是晚辈急躁了,没想到侯爷伤势还未痊愈。还请侯爷移步屋内,我们再详谈。”
武君侯点了点头,由一阳扶着进了屋内。
一阳为两人沏好茶水后,便恭敬地退出房间,将两人留在屋内。
武君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直视宴以行,正色道:“宴大人这么晚找老夫,可是暮凉那边有何不妥?”
宴以行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侯爷所言极是,晚辈已派出一队先锋军悄然接近暮凉。西漠大军并未直接进入暮凉城,而是在城外驻扎。”
“在城外驻扎?”武君侯微皱着眉头,“我们的军队来势汹汹,对方不可能毫无察觉。”
宴以行点头赞同:“确实,胡将军与晚辈商议后,决定今夜由晚辈率领一支精锐夜袭,打击敌方军营。”
听到他这番话,武君侯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老夫才是主帅,你这毛头小子跟老胡商议,这是明摆着没把老夫放在眼里。
心中虽有不满,但武君侯并未表露出来。他脸上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宴大人跟随骠远将军多年,经验丰富。但依老夫之见,咱们还是稍作休整后再做商议为妥。”
宴以行解释道:“侯爷有所不知,西漠人一向狡猾多变。若给他们时间准备,只会让这一仗更加艰难。更何况,他们伤了我父亲。”
看着宴以行目光坚定,武君侯深知他心意已决,也不便再过多阻拦。
于是,武君侯再三叮嘱宴以行务必小心行事,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战场凶险,不可大意。西漠人狡猾,你需谨慎行事,切勿轻敌。”
宴以行起身告辞,武君侯目送他离去。
然而,突然间,宴以行脚下一个踉跄,接着眼前一阵晕眩,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见状,武君侯吓得大惊失色,他可没有下毒杀害这个毛头小子。
这时,南扬、穆寒和一阳突然出现在屋内。
看着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武君侯还没来得及惊讶,又见一阳在宴以行身上摸索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块代表宴家的玉佩从宴以行身上搜了出来。
紧接着,穆寒和一阳二人当着武君侯的面,迅速地为南扬乔装改扮,使其看起来与宴以行一模一样。
武君侯手指颤抖着指向南扬,又指着地上的宴以行,气愤地质问道:“你们这些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一阳道:“小的稍后与侯爷解释,宴家的随从侍卫还在门口等着。”
片刻后,武君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