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陈管家给大家上甜点冰淇淋,高峻问道:“周叔叔,我能看一看那封血诗歌吗?”
“当然可以。”周棠点了点头,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血迹斑斑的纸,递给高峻,高峻看着上面的字:动物园的小丑哭了,长颈鹿的脖子缠绕直到窒息,翠鸟飞上枝头,脑袋翅膀纷纷掉下来,老虎的心肝摆在它身边,最后一只孔雀鸟,叼回了小丑的面具,小丑笑了,小丑哈哈笑。
和周语澜陈述的一模一样,高峻说:“诗歌对应了你们的面具,那个神秘人是冲着周家来的,周叔叔,你们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周棠叹了口气,说道:“高峻,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周家一向谨慎,因为堂叔公年轻时被绑架杀害的事故,周家人一直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些年来,我们也没怎么做生意了,毕竟祖上留下的财产够我们几代过上富足的生活,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生意场上的敌人和对手,我实在不知道,周家会得罪什么人。”
“如果没有得罪人,难道……真的是诅咒?”周语澜的声音颤抖,咣当一声,温澜吃甜品的勺子掉落在盘子里。
詹又夏问:“什么诅咒?”
周语澜说道:“叔爷当时被绑架时,绑匪找周家要三十万赎金,周家只给了二十万,导致叔爷被撕票,据说,叔爷的魂魄不散,永远诅咒周家,周家这片土地也经常出事,环山公路上经常出事故,十几年前,还有一伙银行劫匪在环山公路上逃跑时坠崖,车毁人亡……”
“你想说什么?!”温澜开口了,语气极其严厉冰冷,“我们周家被诅咒了?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死于非命?!”
周语澜愣了一下,急忙解释:“妈,不是的,我只是在帮高峻哥哥提供线索。”
温澜哼了一声,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了,周语彬急忙打圆场:“妈,妹妹她也只是着急,您别想太多了。”
温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语彬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晚餐最后结束在尴尬的氛围里,周棠安排几人住下,明天再继续进行调查。
周语澜带着高峻和詹又夏来到一间房门口,周语澜说:“高峻哥哥,你和詹先生住一起,可以吗?”
还不等詹又夏说话,高峻急忙点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周语澜笑了笑,往前走去,走出几步,她微微侧过头:“晚安。”
“晚安。”
走进房间,里面的装潢十分有品味,暗紫色的墙纸看上去让人心情平静,詹又夏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到庭院里有一片美丽的郁金香花田,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夜风中微微摇晃,犹如童话世界。
“真漂亮……”詹又夏喃喃道,“不过,有点奇怪,这样美丽的花田,怎么这样安静?就连虫鸣声都没有……”
“又夏。”高峻唤了詹又夏一声,詹又夏转过身,看到了高峻手里的血纸。
他走了过去,高峻把纸递给他,说:“又夏,对于这首血诗歌,你怎么看?”
詹又夏低垂着眼眸,分析道:“如果从笔迹学的角度分析,写这封信的人完全不想掩饰自己的笔迹,他没有用不擅长的手书写,每一个字都符合他本人的书写习惯,他这样做,要么是周家人对他完全不熟悉,他不害怕暴露笔迹,要么就是……他是故意暴露笔迹的,他想让人发现。”
“想让人发现?”高峻挑了挑眉,“可是我问了周叔叔,庄园门口有严密的防盗系统和监控摄像头,在血诗歌出现的那一天,监控没有拍下任何可疑人物,如果那个人想被发现,为什么不直接走进来?”
詹又夏沉吟半晌,说道:“这的确是一个疑点,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觉得温澜和周语彬、周语澜的关系有点奇怪。”
高峻愣了一下,看着他:“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是周语彬,他对周语澜的身体距离太近了,那种距离,更像是情侣之间,或者是对有好感、正在追求的异性,至于温澜,她似乎对周语彬和周语澜中间的距离很不满,甚至有些……嫉妒。”
闻言,高峻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是说……不会吧,他们是母子、是兄妹啊。”
“他们在外人面前总是戴着面具,只有家人知道彼此的真实面目,也就是说,他们其实生活在一个华丽的围城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自我认知产生偏差,甚至在伦理上产生偏差。”
闻言,高峻陷入了沉思,詹又夏看着他,微微抬起下巴:“怎么了,担心你的童年白月光啊?”
高峻眨了眨眼睛,略微倾身,勾起唇角:“我的童年白月光?倒是有一个,我和他在一所废弃的学校遇见,我和他一起救出了诺诺,抓到了一个连环杀手,当他出现在学校大门的那一刻,我感觉世界都明亮起来,他,倒算是我的童年白月光。”
詹又夏脸颊一红,他侧过头去,嘴里呢喃:“肉麻。”
高峻呵呵笑了起开,詹又夏瞥了他一眼:“你……不生气了?”
高峻叹了口气,说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