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又夏吃着,微微皱起眉:“太甜了,呼,这里面好像加了点酒精?”
他感觉有些热,抬手松开了衣领的纽扣,高峻愣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语气急切:“又夏,周语彬死那天,我在阁楼找到你,你还记得我穿的什么衣服吗?”
詹又夏愣了愣,他说:“黑色背心和睡裤,怎么了?”
高峻皱起眉:“那天下雨,有些冷,我入睡前还披了一件浴衣,但是当我醒来时,浴衣却在地上。”
詹又夏喃喃道:“也就是说,你在睡梦中感觉到热,就把浴衣脱掉了?”
高峻点点头,他抓紧詹又夏的肩膀,问道:“又夏,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多少?”
詹又夏低垂着眼帘,睫毛微微颤抖,他低声道:“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个噩梦,等我醒来后,就已经站在阁楼里的,手上和身上都是鲜血。”
“噩梦……”高峻陷入了沉思,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高峻转过头,看到了戴着小丑面具的陈管家。
“詹先生,您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陈管家将小刀和一盒松油递给詹又夏,詹又夏接过,向他道谢,陈管家没有再说话,转身往楼下走去。
詹又夏朝高峻伸出手,声音冷清好听:“打火机给我。”
高峻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什么打火机,我都戒烟了。”
“少废话,快点拿给我。”
高峻有些尴尬,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他,解释道:“我真没抽烟了,只是放在身上有安全感……”
詹又夏没搭理他,他按下打火机,将装着松油的盒子放到火上烤。
高峻疑惑地看着他。
庄园庭院,周语澜带着傅砚今和江年爬上树屋,周语澜打开手电筒,交给傅砚今,小声说:“我在外面帮你们放风。”
“好,谢谢你,周小姐。”
傅砚今和江年猫腰进入树屋,里面一股子木材发霉的味道,地上都是潮湿的积水,傅砚今喃喃道:“这么豪华的庄园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不会有蛇吧?”
“蛇?”江年打了个寒颤,傅砚今看着他,笑了起来:“怎么了,你怕蛇啊?”
“我,我才不怕呢!”
两人在树屋里翻找能用的东西,傅砚今将电线和没有损坏的电路板小心收集起来。
江年拿起一个接收器,吹开上面的灰,喃喃道:“这应该可以做一个小型的信号发射器。”
这时,江年注意到电脑桌后面的墙上,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其中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另一个短发小女孩脸模糊不清。
江年看到下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tang和澜澜。
“澜澜是周小姐,tang是谁?”
江年仔细看着面容模糊的短发女孩,突然,他听到耳边传来嘶嘶嘶的声音,江年有了不祥的预感,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一只青色的小蛇趴在他的肩头,朝他吐着信子。
江年瞬间脸色惨白。
“啊!!!”
傅砚今冲过来,一只手将蛇抓住,扔出窗外,另一只手扶住了往后摔倒的江年。
“别怕,已经没有蛇了。”
江年抬起头,对上了傅砚今漂亮的眼睛。
“嘘,小声一点。”修长的手覆上了江年的唇,江年瞪大了眼睛。
周语澜从外面跑了进来,问道:“你们没事吧?”
傅砚今放开江年,说:“没事,东西我们已经找到了。”
“那快走吧。”周语澜小声说。
傅砚今将电线收起来,看向江年:“江年,走了,怎么还在发呆,被吓着了?”
江年回过神,道:“没,没有,先等一下。”
江年掏出手机,走到电脑桌前,拍下了墙上的涂鸦,他转过身,问:“周小姐,tang是谁?”
“tang?她是老管家的女儿,不过我失忆,完全忘记了她的样貌。”
江年看着手机,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看来周小姐和tang关系应该很好吧。”
阁楼里,詹又夏用小刀沾了一些松油,小心地在油画上刮着,高峻问道:“又夏,你这是在做什么?”
詹又夏回答道:“我发现面具所用的颜料和这幅画其他地方都不一样,而且颜色更深,油画经过氧化后,色彩应该会变浅才是。”
高峻反应过来:“也就是说,这些面具是后来才画上去的。”
“是啊。”詹又夏勾起唇角,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神秘的周家人,面具下的真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很期待……”
“又夏,我先回房间查证一件事,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
“好。”詹又夏专心致志地刮着颜料,高峻走过去,俯身,詹又夏往后躲了躲,耳朵微红。
“你想干什么?”
高峻越过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詹又夏咬了咬牙,别过头去不再看他,高峻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