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想要如此逼迫我哥哥吗?”
魏茵从偏殿里走了出来,面色不虞:“宋衍章的确是奉命行事,可他在蜀州城外,夙玉关外,斩杀我蜀州将士数万是事实,压我父王回京是事实!我父王暴毙也是事实!”
魏茵清亮的瞳孔里满是恨意。
“但凡有战事起,必定是生灵涂炭白骨累累,魏郡主,你如此惋惜那数万士兵的命想要为他们丧命的理由去找一个发泄口,不如去责怪故去的蜀王爷。”
宋云槿语速极快,嗓音清晰透彻的敲在魏家兄妹的耳骨上:“若非他不安于一州,不发起战乱攻打夙玉关,何至于会引来我父亲?”
“好个狂妄的混小子!”魏茵瞧着自家兄长阴沉的面容,冷笑:“来人,把他给压下去!”
宋云槿没有抗争,被人摁住了双肩,她黑白分明的澄眸落在魏衡,锋芒毕露:
“我知道你们心结所在之处,当年蜀王爷突然暴毙,你们跟天下人一样都以为是我父亲难违帝命,下手害死他,可惜我父亲并没有如此!当年上面起了对蜀王爷的杀心,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暗中派人杀了蜀王爷,并非是我父亲动的人,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不假。”
宋云槿生怕被这愤怒的二人压下去不给说话的余地,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口干舌燥。
蜀王的确不是宋衍章所杀,这事是后来萧琸登基后,为了斩杀镇国公府,特意索罗了数条罪名王往头上套,其中一条就是谋杀蜀王。
可笑后来萧琸亲口跟她说,昭宁帝给宋衍山下令杀了蜀王爷,父亲敬那蜀王爷是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迟迟不肯执行帝令,引得多疑的昭宁帝对宋衍章起了疑心。
魏茵一声令下,宋云槿被压了出去,她挣扎了几下,冲着被阴云笼罩的魏衡道:“数万将士的命系在蜀王你的手上,你迟疑一刻,他们就多了几分危险,请蜀王思虑周全!”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就被拖出了殿门。
宋云槿被拖到了一所破旧的柴房前,被推了进去:“待着吧你,胆大妄为的臭小子!敢挑我们王爷和郡主的伤疤!”
“活该你被关押,这也就是我们王爷和郡主好脾气才会如此,换成别人,你这会儿不死也得脱层皮!”
士兵半是愤怒半是佩服的将她扔进柴房里,怦的意一声合上了门。
夜幕降临,昏暗的柴房里,无一丝亮光,宋云槿接着窗外那点薄弱的月色,摸索着在一处空地上抱膝躺下。
眼中困涩,她嘴角却是压不住的微微上扬了起来。
还好不是蜀州大牢,既然那魏衡没有将她扔进大牢里去,那就说明,借粮有望……
回想起那兄妹二人被自己激怒的样子,宋云槿心有余悸,选择用最尖锐的话去刺破他们之间的隔阂,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
否则此事未尝没有迂回战术,要是时日再多一些,本是可以委婉点的,可现在时不待人,她必须要尽快!
征讨大军那边不能多加耽搁了。
不过魏衡此人,心中还是顾全大局的,不然前世就不可能给宋青奕借粮解了燃眉之急,只是他心中压抑着仇恨,宋云槿今日一番急言挑明了各种内幕,只希望他能尽快想通……
宋云槿奔波多日,一躺下来,想着想着脑子就成了。浆糊……
黑甜一觉,宋云槿是被肚子给饿醒来的。
她从冰凉的地面上爬起来,望着窗外的光晕,起来走到门口,没想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放眼看去,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一树发芽的矮梅立在其中
宋云槿搓了搓发空的肚子,大步走了出来,她的记忆力不错,循着昨晚的路线走到了那做大殿门口,突然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宋云槿陡然转身,看向城门的位置。
那声巨响,倒像是有人在攻城!
宋云槿面色一变,陡然调转身子,往外跑去,不是没有王府的家丁看到她,却都是行色匆匆无暇顾及。
宋云槿跑出王府大门,遥遥看到自己的那一队人马缩在树下,面色不虞的样子。
“小宋副将出来了!”
看到她,众人立马有了主心骨,急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是金羌攻城了!”许明盛跑过来,气喘吁吁道:“目测有两万多人!还不明确有没有后援!”
宋云槿听得心头一沉。
金羌怎么会到蜀州攻城,他们的目地何在?为何不是用尽全力去围攻征伐大营,怎么会抽出军力来攻打蜀州?
众多疑惑涌过,宋云槿带着人马往城门狂奔而去。
古老的城门在金羌的撞击下摇摇欲坠,宋云槿三两线下登上城门,低头一看,蜀州城外大片的甲军如蝗虫一般使来,来势汹汹,黑棋翻涌。
人数的确在两万之多!
宋云槿心中七上八下,眼睛挪开,定在金羌人的冲锋队里。
那一队人马个个身着黑甲,连战马都穿着护甲,姿态闲散的奔来,却莫名有股肃杀之意。
“黑鹰军!”
宋云槿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