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朝堂。
文武百官尽数到齐,所有人沉默不语,场面异常诡异。
朝堂出奇的寂静,每个人都在内心盘算,每个人都没有率先发言。
半个时辰,急性子的召奭终于耐不住。
“这都骑到咱们头上了,一个个的还像闷头葫芦!都说说,该如何应对?”
姬昌面色凝重:“本侯料想不到,大商军队如此强悍,我西岐虎贲军竟然不是敌手。”
周六师的几个将领互相对视,互相撺掇。
最后,由吕他代表发言。
吕他道:“大商此次出使,定然是在立威,将全军的精锐之士派到西岐来,倘若我等将此三千人灭杀,恐怕大商再无良将,大商对我们再无威胁!”
朝堂上众多将领随声附和。
一帮文臣却是一直在犹豫,毕竟受到忠君思想的影响,这突然要说反了大商的行为,让他们无法一下子接受。
“如今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是不得不反,难道我们顺从大商向他们朝贡吗?”二王子姬发说话铿锵有力。
姬考随即进言:“不可!我西岐应与大商修好,不宜妄动刀兵!”
大公子姬考,即后世所称伯邑考,伯表示是长子,邑的意思是为世子。
姬考生性敦厚,待人和善,自然不屑这种阴谋算计。
正因为姬考的这种性格,素为姬昌不喜,最终父子反目,借机废除其世子之位,由次子姬发承世子位。
这是后话,具体情形以待后表。
姬考的意见,得到朝堂中不少人的赞同。
一时间,朝堂之上吵嚷声渐起。
姬昌皱眉,心下思忖,看来西岐还是不够团结啊!
由此,姬昌更加不喜姬考。
召奭已经洞悉了姬昌的心意,说话也便再无忌惮。
“事已至此,你们在这里吵来吵去的有什么意思?照我意思,我们集西岐之精锐,灭杀这三千人,反了就是!”
姬考情急,不由得直呼其名,出言喝斥:“召奭!你安的是什么心?”
召奭不服气,瞪着眼与姬考对视。
姬考平复一下心情,环视朝堂:“诸位,且不论召奭此举将置我西岐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境地;单说寿王带来的三千兵马,哪一个不是以一敌十?你们有把握将之一举灭杀?”
众将沉默不语。
“陈本将军,你来说说,与恶来再战,你有几成胜算?”姬考望向陈本。
陈本苦笑,哪有胜算啊!这不扯吗?
姬考再问:“那么,你需要多少帮手可以有把握将之拿下?”
陈本思虑一番,终于无奈的叹气:“唉,说实话,再多的人也无用。”
众人哗然,怎么能如此长他人志气?
姬考再次环视众人说道:“你们知道吗?大商第一勇士乃是孔宣,他还没出手呢!”
“大战一起,你来抵挡吗?还是你?或者说你们一起上?”
姬考目光锐利,一个个的盯着召奭、陈本、吕他、侯来、百唶、百韦、新荒等一班将领。
这些人目光躲闪,显然是根本没有信心。
“何况,向大商纳贡,原本就是诸侯国应该尽的职责。是我们习惯于藐视大商,才让我们几十年放肆妄为。如今大商使臣要恢复旧制,我西岐应该顺天而为才是。”
姬考说完,拱了拱手,退了下去,再不言语。
姬昌心里那个气啊!
原本是召集众臣,商议如何对付大商使臣,让姬考这么一搅和,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姬旦此时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哥姬考说的不无道理,我西岐此时的确不宜妄动刀兵,与大商正面对抗,也确实为不智之举。”
姬旦乃是姬昌第四个儿子,就是后来被称为周公旦的。
“就算我们顺利将三千兵马灭杀于西岐,我们必然背负了一个谋反的罪名,将成为天下公敌。大商朝廷虽然势微,但是仍受四海拥戴,谋反罪名落实,西岐必将被孤立,以我们的实力,拿什么去抗衡天下征讨?”
满朝文武再无一言。
是啊,就算灭杀这三千人,又能如何?
何况,人家出使到那么多诸侯国,是送良种的。
棉花、甘薯,哪一个不是利国利民?
这事天下皆知啊!
西岐凭什么举起屠刀?
不惹起天下公愤才怪呢!
姬昌也低头沉思,原先坚定的信心动摇了。
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大将军南宫适终于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肯定是不能打的,寿王此来就是算准了西岐不敢动手。至于赋税,这个可以谈的。”
南宫适向姬昌一拜:“启禀主上,微臣愿为使臣,去和寿王交涉,谈及赋税事宜。”
西岐群臣皆称姬昌为主上,这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姬昌点头:“事已至此,只好辛苦南宫将军了。”
对于西岐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子受他们不用亲自经历,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