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娄巡检身着九品官服站在杨二的身后,脸色十分阴沉。
这个人虽然在朝中官位不高,但在这个地方他手握实权,甚至他的一句话便可以决定杨二日后是否还能继续呆在这队长之位。
杨二看着身后的人,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娄头儿,祝…祝…祝您福如东海,福如东海。”
闻言,众人嘴角都憋着笑意。这个杨二是拍马屁也拍不到地方,又不是过寿,说什么福如东海。
娄巡检并未纠结于杨二的这番话,他看了眼这城墙,“方才本官听见你说,这面墙要拆了,返工?”
面对质问,杨二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看不惯司慕白,所以这才让他返工。
“大人,这墙不直。我方才特意量了,所以这才让他返工。毕竟是城墙,小的不敢让他们出一丝差错。”
话音落下,司慕白站出来说道,“娄巡检,这面墙没有任何问题。并不像杨队长说的那般,若是您不信可以检查一番。”
闻言,杨二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率先开口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娄头儿。”
“你给我记着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发配军罢了!”
司慕白并未出声,只是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
反倒是娄巡检,他看着杨二冷声道,“闭嘴!”
杨二像是得了金牌令箭似的,“听见了吗?从现在起你一句话也不要说,不要发出声音。”
娄巡检抿着嘴,这个杨二当真听不懂人话是吗?“本官说的是你,并未说他。从本官过来之后,你的话说了多少!”
“小的不说了、不说了!”杨二忙闭了嘴,生怕惹怒了娄巡检而毁了自己的前途。
娄巡检命人拿来墨斗,细细的检查着。好几次杨二想打断他,但是却也不敢出声。
一番测量下来,这面墙完全合乎工部的要求。顿时,娄巡检看向杨二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冷意。
“杨二,这便是你说的不合要求?你倒是跟本官说一说,你的要求是什么?难道你的要求比工部的还要准确?”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杨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时他的额头上布满汗水,但是脑子里却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贺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痛快了几分。只要接下来他说不出来理由,那么他欺负司慕白一事,自然而然就被揭发出来。
就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杨二如何倒霉时,司慕白却突然开了口,“娄头儿,或许刚刚杨队长看错了。”
闻言,杨二连连点头,“是了是了,确实是我看错了。”
听见这样的话,贺鹏眼中的得意突然消失。他看向司慕白,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对于这个理由,娄巡检似乎也相信了,但是他看着杨二的脸色依旧不好,“哼,修葺城墙乃是国之重本。”
“你连这样的事都能看错,这遍说明了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修葺上。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官绝不轻饶你。”
“到时候你不光做不了这队长之位,这板子也是要挨的。”
杨二惺惺的点点头,不敢再出声辩驳一句。
片刻后,娄巡检看着司慕白说道,“司郎君,你们村子里要农忙了,这人手不够。”
“管事的意思是想让你跟贺鹏回去帮帮忙,这农忙也是要事,你们二人回去吧!”
司慕白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娄头儿,我们这就回去。”
“嗯,回吧!”娄巡检朝着他们二人摆摆手,“回去时,路上注意安全!”
司慕白与贺鹏朝着娄巡检道了谢,拿着自己的工具离开了这处。看着司慕白离开的身影,以及娄巡检的客气,杨二心中一阵儿不满。
“哼,就他们云庄有田。别的村子都没有,这司慕白不过是个犯罪的发配军,这云庄离开了他活不下去了?”
“一个罪人,就该留在这里做苦力,就算累死了,也是他活该。”杨二喃喃自语着。
闻言,娄巡检一脚踹向杨二的腿,“你这个不长眼的,什么罪人不罪人的。朝廷的事,岂是你能胡言的?”
“他司慕白若是罪人,那么你连个人都算不上。你赶紧给我滚,别再这里丢人现眼的,不知道路朝哪里走了是不是。”
杨二也不敢在妄言,只能垂着头离开了这处。今日他已经丢尽了人,此刻离开也好。
回去的路上,贺鹏忍不住问道,“司大哥,我方才听娄巡检的话,似乎他对你很器重。”
司慕白紧了紧眸子,沉声道,“他与铁大人关系很好!”
对于这话,贺鹏还是能听明白的。铁大人从不吝啬对司慕白的夸赞,他先前也曾说过十分倾佩司慕白过往的军绩。
既然娄巡检跟铁大人关系很好,那么对于司慕白的事,他多多少少也会知道一些。
“司大哥,既然你知道娄巡检跟铁大人关系好。刚刚你为何不借此机会,赶走了那杨二。”
提及这件事,司慕白轻抿嘴唇,“贺鹏,我先前就说过要想处理杨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