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远脸上的笑意,随着陆砚知话音的落下,而变得挑衅起来。
“坐牢?”
“请问陆法医,我是犯什么罪了吗?”
“法律是你家的?你说让我坐牢,我就坐牢?”
他定定地看着陆砚知,眼神当中尽是不屑。
陆砚知并没有理会胥远的挑衅,他的语气依然还是和刚才一样冷静。
“你顺着河边的暗道往府山博物馆的额地下藏室爬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会坐牢的?”
随着陆砚知话音的落下,胥远嘴唇紧闭,脸色好似被冬日覆盖的田野,瞬间冷无颜色,
陆砚知是从哪儿得知这件事情的?
难道他真的解锁了张恩露的手机?
胥远迟迟没有说话,他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陆砚知推测出他的心思后,淡声笑了笑,继续说道:
“打着乔以的名义去倒卖那些文物时,你不是很开心吗?”
“怎么偏偏现在说不出来话了?”
连自己是打着乔以名号去进行的那些勾当,他都知道?
胥远变得慌张起来,但他依然还是紧咬牙关,没有松口。
“你有证据吗?”他问陆砚知。
手上要是没有证据,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陆砚知回看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胥远:“你觉得呢?”
胥远见陆砚知故弄玄虚,并没有正面回应自己,顿时又心生出几丝侥幸。
“既然有的话,直接给局里好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
嗡嗡嗡。
是陆砚知手机传来的震动声。
周景义来电。
这证明周景义那边已经完成了对曾婧和卫坤的跟踪。
陆砚知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在这儿,和胥远继续浪费多余的时间了。
他从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转账凭条,拍到胥远的手中,说:“不知道这些证据够不够。”
转账的凭条其实并没有多少张,重要的是上面的金额。
这些金额累积起来,已经不是证据够不够的问题,而是他要进监狱里去坐多少年才能出来的问题。
但当胥远将手里的凭条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后,却发现一个问题。
即:
价值最高的那两个文物的倒卖证据,这里面并没有。
这么来看的话,他好像也不是彻底没了挣扎的机会。
只是还没有开口,这份刚刚燃起的侥幸,就被陆砚知一盆冷水当场从头泼灭。
“另外几个文物已经在送回来的路上了。当时你们的交易,用的是现金。”
“这些到时候都会有证人,当庭指证。”
陆砚知说。
证人当庭指证?
不夸张地说,那几个比较珍贵的文物,最后到底流落到了谁的手上,作为第一卖家的胥远,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此,他更不相信陆砚知能将这件事情追踪到。
毕竟要是局里负责文物流失的那帮人真的在干事,办案能力也真的这么牛逼的话,那:
府山博物馆里的东西还会流失了一波又一波吗?
答案:不会。
现实偏偏是人人都知道府山博物馆里的文物流失严重,但追踪不到就是追踪不到,谁也拿这件事情没有办法。
只能一边怒骂,一边继续干瞪眼。
所以:
陆砚知可以解决?
他凭什么可以这么牛逼?
当然是吹牛逼!
想到这儿,胥远闷闷地呵了两声,应道:
“所以,你的目的是用这些证据把我抓进去坐牢是吗?”
“那你直接把我抓起来好了,找我又不抓我,这岂不是既浪费油费,又浪费时间?”
陆砚知不傻。
他知道胥远这样说,无非是不相信他们这边早已收集到他们那帮人的证据罢了。
但现在还不是他将底牌全部亮出来的时候。
“我今晚来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
“仅此而已。”
陆砚知面无表情地说。
思绪早已经拉到文物倒卖案中来的胥远,原本都忘记了这件事情,此刻再度从恍惚中回归到现实里。
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砚知今天晚上过来找他的真实目的。
——侮辱他!
伴随着陆砚知话音的落下,胥远还收获了另外一个重磅炸弹。
即:
卫坤搂着曾婧,两人一脸甜蜜地走进酒店某房间的视频。
这一刻,胥远头顶的草原分外蓊郁。
他与曾婧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将时间、精力、金钱,连同做人的道德全都给了曾婧。
而曾婧对此的回应是什么呢?
……是一顶绿色的帽子。
看着僵持在原地的胥远,陆砚知没有再多言,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不过,并不是真的走人,而是换了一个相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