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韦斯利问:“怎么样,顺利吗?”
“顺利啊,为什么这么问。”
沈墨眨眨眼。
“呵呵。”韦斯利笑道:“你这不是连衣服都换了嘛,我就问问。不顺利也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主要他清楚,沈墨现在做的事纯粹了为了帮他。以韦斯利的性格,沈墨真要出点事,他良心不安。
沈墨没有解释衣服的问题,他说道:“应该没问题,亚瑟·爱德华兹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生意人。聪明人的行为,很多时候被蠢货好预测多了。他们不会为了一时之气,而枉顾利益。就算真生气,也会秉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态。”
韦斯利道:“这样岂不是活得有点憋屈?”
“是啊。”沈墨点头。
韦斯利感慨道:“那还是不要当聪明人好啊。”
然后见沈墨眼神怪怪的看着他,“怎么啦,我说错了什么?”
沈墨道:“‘永恒常量’这个位置,不是顶尖的聪明人坐不上去。蠢人活不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十年’。
再说了,你只看到他一时的憋屈,却看到他大多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时候。以整个世界做棋盘,以国家做棋子下棋,这样的格局,哪怕死了也不枉男人到这个世界走一遭。”
韦斯利挠挠头。
“不过,人也不是只有一种活法,开心、不留遗憾就好。”沈墨又说。
第二天。
克洛斯得到情报,ica撤单了。
隶属ica的圣徒突击队、禁卫军停止集结,集结完毕的426狙击暗杀小队直接从纽约撤走。
克洛斯松了口气。
论规模,论资源,ica肯定比不上cia,问题是,cia虽然庞大,却不可能把所有资源用于对付几个人。且ica不是官方组织,行事少了诸多顾忌。
不过。
像ica这种组织,一旦没有利益,或者得不偿失的情况下,就会放弃。
而cia,极可能像疯狗一样追你一辈子。
用的反正是纳税人的钱……
期间,沈墨与大陆酒店的温斯顿沟通了一番。
这个以老派作风自居的老头合作意愿一下子变得很强。
很简单,高桌出手了。
作为上级机构,在大陆酒店遭遇挫折的时候,高桌没有精神上的安慰,没有物质上的支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责,然后派出“惩罚者”。
气势汹汹的样子,那是来解决问题,分明就是来夺权的。
当然,也许在高桌看来,把温斯顿换了就是解决一部分问题。这和许多不成熟的投资者一样,总是觉得把公司高层换一换就能解决问题,而不是觉得公司可能歪地基了——可能也知道,但舍不得前期的投入吧,再熬一熬,等上市割一波韭菜就好了。
高桌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温斯顿的问题,而不去考虑是否敌人太过强大,哪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这就是权力斗争经常表现出来的嘴脸,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打击而枉顾事实。
温斯顿当然气啊。
大陆酒店纽约分店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跟亲儿子没区别。他还活着,还有精力,怎么舍得把亲儿子交给别人养呢。
一架包机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
放下铺着红色地毯的舷梯。
机组人员率先走到下方排列。
然后走下一个年轻人。
穿明显手工订制的宝石蓝西装。
贝克汉姆头,脖子有纹身。
挤满耳朵的各色耳钉。
身后跟着两个黑西装手下。
透过狙击瞄准镜的看着机场的韦斯利忍不住了,“这个确定是那个‘惩罚者’,而不是什么二线小明星或者富n代?”
“这个……”看到年轻人的打扮和做派,沈墨也不确定了。
惩罚者相当于高桌的钦差大臣,并不是组织里特定的机构,通常由某个高桌董事指定某个亲信。
温斯顿只知道惩罚者要来,却不知道惩罚者什么时候来——这恰恰说明高桌对大陆酒店纽约分店,对温斯顿的态度。
不过,惩罚者到纽约人生地不熟,需要信得过的地头蛇,这些地头蛇就是高桌一直以来安插在纽约分店的钉子。温斯顿一直知道这些钉子的存在,没有刻意清理——反正清理了也会安插新的一批,何必这么麻烦呢。
温斯顿派人盯着这些钉子,这些钉子一有异动,他就通知沈墨。接到通知,沈墨一行人来到肯尼迪国际机场外,找了个合适的狙击点。
过了几秒钟,沈墨收到短信,内容就是那个张扬年轻人的照片。
几辆豪车停在跑道边上,下来几个大陆酒店的人。他们就是高桌的人。这些人在纽约分店中处处被温斯顿拿捏,憋屈得很。见到惩罚者就像狗子见到可以撑腰的主子,兴奋得很。
“是他。”见到这些人的姿态,沈墨更确定了。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