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
书房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严肃气息,令候在门外的下人不禁感到一丝紧张。
林招弟站在书桌边伺候萧乘风笔墨,邵师爷则是站在对面对萧乘风回禀这段时间镇上的流言蜚语。
“大人,卑职已经查清楚,传出你为了修路提升政绩,抓余氏两个儿子做威胁的源头,就是林家村一群人干的。”
“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萧乘风怒的拍案。
林招弟轻声道:“当时秦世焕卖掉宝昌布庄,也是因谣言所困,虽查出是苏大年干的,但现在看来,余氏对此阴招用的更得心应手,想来她才是幕后主使。”
萧乘风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余氏,她好的很!”
邵师爷说:“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此事,若是任由流言蜚语传播,恐怕会影响大人声誉。”
萧乘风眼神一冷:“本县不是秦世焕,不会因为一点流言蜚语自乱阵脚,本是打算扣着她两个儿子,给她一点时间考虑,现在本县不打算这么做了。”
邵师爷问:“大人,余氏只是一个商户,虽有点钱,却没有势,她凭什么和你斗?”
萧乘风抬眸看向邵师爷,问:“你想说什么?”
邵师爷说:“卑职总觉得余氏最近太过反常,怕她在算计什么,其实只要我们按兵不动,扣着她两个儿子,早晚她会妥协。”
林招弟也知道这个理,萧乘风什么也不干,光是扣押着杨大郎杨二郎,余采薇早晚服软。
可她要的是余采薇服软吗?
她要的是余采薇白忙活一场,家破人亡!
林招弟故作忧心忡忡:“邵师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我不觉得按兵不动是正确的做法。我了解余氏,她狡猾的很,敢和大人叫板,必定有后招,我们按兵不动到时候岂不是要被动?”
萧乘风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邵师爷,你传令下去,明日升堂审判杨大郎杨二郎,本县要余氏知道,惹怒本县的下场。”
邵师爷把利弊缝隙给萧乘风听:“大人,此举是否过于冲动?我们是可以稳操胜券的啊,即便余氏有什么算计,也拿我们没辙,何必赶狗入穷巷一点余地不留?何况余氏利用悠悠众口,已经对大人的官声造成影响,在这个节骨眼对杨大郎杨二郎做什么,岂不更落人口舌?”
林招弟不赞同:“案件的掌握权在大人手里,只要开堂审理,当众判决,流言蜚语便不攻自破。”
邵师爷挺起腰板,目光凌厉的看向林招弟:“你一直劝说大人尽快对余氏动手安的什么心?”
明明他们什么也不用干,余氏自己就会妥协,为什么非要做的这么绝?
林招弟一脸的情真意切:“我确有点自己的私心,无非是因为我和余氏的私怨,但我对大人的忠心也是天地可鉴。”
邵师爷冷笑问:“你为一己私怨,谄言劝说大人对付余氏,我且问你,若是大人真动了余氏的两个儿子,余氏可还会为大人修路?”
林招弟说:“那便不要她修了。”
邵师爷哼笑:“大人等了四年,为的是什么?你倒是说的轻松!”
林招弟话一出来,萧乘风也黑了脸,修路一事,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弃。
不过萧乘风对林招弟的不满,也只是片刻。
“我的意思只是不要余氏来修路,没说不修路。”转而,林招弟面对着萧乘风说:“水泥窑口就摆在那里,大人一声令下,难不成苏大年敢不生产水泥?换一句话说,给水泥窑口换个东家也不是不可以。至于原材料的资金,杨大郎杨二郎都犯事了,作坊酒坊充公也是可以的。招弟不才,愿毛遂自荐,接受杨家作坊酒坊,为萧大人排忧解难!”
萧乘风的眼睛骤然发亮,林招弟的话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他为什么非盯着余采薇修路不可呢?
只要把杨大郎杨二郎的罪行落实,作坊酒坊查封没收不就好了?!
虽然林招弟话里话外都是私心,但是把林招弟换成东家,他便说一不二,想做什么,顺手捏来。
萧乘风看向林招弟,舒展了眉头:“此法子倒是可行。”
林招弟心中暗喜,连忙道:“大人英明!”
她一直等待霸占作坊酒坊的时机,终于来了!
萧乘风对邵师爷交代:“你去安排一下,确保明日的升堂审判顺利进行。”
邵师爷还想劝:“大人,此举不妥啊,要如何对付余氏,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萧乘风打趣:“你什么时候这般畏首畏尾?”
邵师爷苦口婆心道:“大人,余氏非同一般商户,她深受百姓爱戴,威望极高,且我们安排状告杨大郎杨二郎一事,其中有诸多漏洞,即便要开审,也需要时间尽可能安排到天衣无缝。”
萧乘风摆摆手:“这些事情难不倒你,本县知你顾虑多,但是本县对余氏的耐心早就耗完。”
“大人!”
萧乘风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已经认可了林招弟的话,邵师爷很难再打动他。
最后邵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