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直拍胸脯,腕处的碧玺镶金手链哗啦直响。
“你们两个得吓死姑姑。去见蕴宁姐,还有你们的父王,他们回京了,现在正在太医院。”端阳抬腿要走,一股力量却扯住了她的腿。
左边大腿是圆子,右边大腿是团子,小家伙异口同声:“我们要去!”
“姑姑不让我们去,我们就自己去。”团子圆嘟嘟的脸鼓起,“父王和宋姨回来便该见我们,我们要去。”
即使是身为公主的端阳拿这两个小家伙也没办法,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就是了,若是把两个孩子惹急弄丢了才是大事。
一大两小从东宫套了马车,往太医院赶去。
太医院病床上,宋蕴宁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物,她呼吸很轻,几乎听不到声响,太医守在床边把脉。
初禾先行回武侯府通报老爷夫人,岳栗目不转睛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她心有慌张但面无表情。
夜瑾煜背手站立,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情况如何?她在回城前已晕过一次,有大夫说是因为舟车劳顿要好生修养。原已恢复不少,为何平白又晕了?”
房中无外人,只有眼下这三人,还有一个在床上昏迷。
轻轻把宋蕴宁的手放回被子,太医站起身鞠躬道:“宋小姐这是积劳成疾,需静养。不过并非急症重症,多休息便是了。”
他向来为太子看病,知道分寸。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传来,夜瑾煜点头让岳栗开门。
“蕴宁姐!”端阳扯着嗓子就开喊,不管不顾地冲进房里,手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扒到宋蕴宁床前。
动静闹得不小,宋蕴宁从昏睡中睁开眼。
这是在做梦吗?我一定又在做梦了。
团子圆子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她,宋蕴宁强打精神伸出手摸了一下圆子的头,毛绒绒的发丝穿过指尖。
“圆子?”宋蕴宁尝试着唤了声,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害怕希望再度落空。
视线顺着往上,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团子?端阳?”
“对对,蕴宁姐你终于醒了。”端阳二话不说抓住了宋蕴宁的手,手指冰凉,脸却烧得通红,这得累成什么样子。
宋蕴宁挣扎着要起身,惊喜之情跃上眉梢。
“宋姨。”团子长高了不少,宋蕴宁现在躺在床上竟要微扬下巴才能看到他的眼了。
夜瑾煜让太医退下,上前扶她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他注意到两个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不禁感叹养了两个‘白眼狼’。
圆子抬手去摸宋蕴宁的脸,她小嘴巴一撅:“宋姨都瘦了,圆子记得宋姨不长这模样,宋姨没有好好吃饭吗?”
五味杂陈涌上心头,宋蕴宁从未在外细想过京中牵挂,今日突兀这么一见,泪水毫无征兆地在眼中开始打转。
“宋姨不好,宋姨没好好吃饭让圆子担心了。”宋蕴宁哽咽着摸圆子的齐肩发,走时还短短的兰花头,眼下这么长了。
如此下去,只怕是收不住了。
夜瑾煜感受到宋蕴宁悲伤的情绪即将溢出,他刻意打断感情流动,牵过圆子的手:“宋姨要好好休息,你们先随姑姑回宫,等宋姨痊愈再见好吗?”
兄妹间的默契无人可敌,团子察觉到父皇与宋姨之间平平淡淡没有进展,他看了妹妹一眼,眉毛一扬。
圆子笑了,挣脱夜瑾煜的手,兴高采烈地拜上一拜:“见过父王!”
完了,这两个小鬼头又要搞事情了。端阳无奈地暗自叹气,这几个月她的精气神都被这两个乖乖给耗光了,谢天谢地皇兄回来了。
“入门时不见,现在倒见起来了。”夜瑾煜故意挑礼,想这女儿倒是比几个月前灵动了许多,他乐得看她这样。
“父王。”团子接过话,神秘兮兮地往宋蕴宁床前走,“儿臣与妹妹想着父王与宋姨此去泽州能带回来不一样的消息,不过现在看来,父王您不争气啊。”
没大没小没正形的皇子,在大楚,团子是第一个。
夜瑾煜不悦,但看宋蕴宁眉眼弯弯对着团子直笑,也没了脾气:“孤此去一行,看来端阳姑姑没教你们规矩,罢了,先回宫。”
“父王您不喜欢宋姨吗?”圆子看似没头脑地说了这句,其实她早在心里盘算了无数次,“宋姨长得比皇祖父宫中所有妃子都美。”
妹妹的功力与哥哥相比,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端阳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嘴角的笑压不住。
“孤与蕴宁?”夜瑾煜脸上挂不住,宋蕴宁眼神飘忽不敢看他,“孤与蕴宁是君臣之礼,友人之情。”
“你们少花功夫在宋姨身上,宋姨需要静养。”夜瑾煜说着话就拉上圆子的手,又往前凑,给团子从宋蕴宁床前扯了过来。
“父王你不讲道理!”团子想要反抗,奈何力气太小还不足以与父亲对抗,圆子则是深知反抗无用跟着走。
端阳点头与宋蕴宁告别,嘱咐她好生休养。
“太子殿下。”
众人让突如其来的尖嗓声线打断,是皇帝身边的公公入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