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欢至今还躺在大牢里,两只手都断了,肿得像个馒头,也没有得到治疗。
伯爵府甚至闹到皇上面前,想要回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要到,甚至连个大夫都没申请到。
“你胡……,吴欢的伯父是驸马,堂哥是黎王,她怎么会这么惨?”柳穆月根本不信柳穆清的话,
“别说驸马和黎王,大长公主也出面了,皇上也没有松口。”柳穆清解释。
慕容翧之前和皇上提过,齐王妃交给皇上处置,柳穆月和吴欢留给他自己处置。
大长公主去找了皇上没用,便又转头去找慕容翧,还是一样没用。
不放人,不给看大夫。
慕容翧的原话是,吴欢设计陷害公爵,他没有牵连伯爵府,已经是给大长公主面子了,其他的,办不到!
“所以,柳公打算怎么处置我?”柳穆月望着柳穆清,终于反应过来,柳穆清今日来是秋后算账的。
“叔父之前找过我,说我身为柳家官爵最大的人,应该替你操心操心婚事。”
“这件事拖了这么久,我今日来帮叔父圆梦了。带上来!”
卫秋从不远处带来一个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
“婶婶还记得这个人吗?”柳穆清问。
“宋七郎?”林氏回答。
“不错,我记得他是婶婶的远房亲戚呀,当时婶婶怎么说得来着?这人踏实有才学,是个良配!”柳穆清回忆当初林氏的话。
宋七郎,宋德润。当初柳老国公去世没多久,林氏便将柳穆清许给他,后来被柳穆清吓跑了。
柳穆月摇头,“她就是个混混,我怎么能嫁他?”
“可是婶婶不是这么说的呀?他很有才学的,人又好,会疼人,是良配。婶婶记得吗?”柳穆清说着,还不忘看了一眼卫春。
“唰~”卫春什么都没说,直接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来,眼神狠戾地瞪着林氏母女。
“记,记得。”林氏咬着牙道。
“我也赞同婶婶的说法,婶婶给姐姐物色的人选怎么会错?这个月十八就是吉日,把事情办了吧。”柳穆清直接拍板。
“那小人谢柳公赐婚!”宋德润当真能屈能伸,当即给柳穆清跪下谢恩。
宋德润是什么人,柳穆清让卫秋查得一清二楚。
说流氓都是夸他了,妥妥一无赖,靠着坑蒙拐骗过日子。他还有一个外号叫狗皮膏药,不管粘上谁,不扒下对方一层皮绝不罢休。
所以,柳穆月嫁给宋德润,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让柳穆清满意的。
“禁卫军的兄弟们辛苦了,大皇子说,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柳穆清拿出一袋银子递给其中一位参军。
“谢谢兄弟们,这些银子给兄弟们打点酒喝。”柳穆清客气道。
参军并没有收柳穆清的银子,“职责所在,如果有需要兄弟们效劳的地方,柳公尽管吩咐就是。”
至此,林氏终于知道,围困自己府邸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柳穆清的意思。
柳穆清可以调动禁卫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氏不敢耽搁,将柳穆月交给身边的小丫鬟,转身往府里跑。她要去问清楚,柳相书知道这一切吗?
从柳府离开,柳穆清在心里给自己划清一道界限。
从此他和柳相书,路归路桥归桥吧,不必再有心理负担,也抹掉所有前嫌吧,以后便是路人了。
……
柳穆清的伤彻底养好之后,便恢复太傅的工作,每日化身成夫子去给皇子公主们上课。
重新开课后,慕容静安非常安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默默地来,默默地走。
柳穆清猜,大概是吴欢这件事给她的触动太大。
吴欢被家人警告后,在慕容静安身边老实多了,不敢造次,慕容静安才一直留她在身边。
那时候,她还觉得,自己或许想错了,吴欢是个好人。等柳穆清的事情一出来,慕容静安才惊觉,有些人是骨子里透出的坏,改不掉的。
柳穆清虽然不算什么真正的太傅,但也是皇上让她来教书的。而且,她还是公爵。吴欢居然敢绑架柳穆清,并对柳穆清用刑,这和她印象里的吴欢差别太大。
也是通过这件事,慕容静安明白,在自己身边时的那个吴欢,一直都在演戏欺骗自己。
柳穆清了解她内心的想法,曾几何时,当自己知道赵五娘的真实面目的时候,她也暗自伤心过,这大概是人生的必修课吧。
“我明日出京,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能来听课。”从宫中出来后,慕容翧主动向柳穆清解释。
“不过,我会让燕老二过来的,你放心。”
“燕世子不来也可以,我身边有三个人呢。不过,你要去哪里?”柳穆清问。
“表面上,皇上派我去江南巡视河道。”慕容翧回答。
“实际呢?”柳穆清好奇,皇上和大皇子越来越默契了,经常做局坑大臣。
“去西北。”
西北互市最近传出一连串的诡异事情,连着三任的互市监离奇死在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