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弘和白衣实际是失血过多。
他们被永静和尚等人送回剑庐,当即经过了止血包扎。气血亏虚,静养几日也就能慢慢恢复了。
当长剑弘在剑庐东厢院的房中醒来之时,已经是次日。
他的伤势不重,龙潜那一箭虽然力沉,但未伤及要害,所以恢复得快些。
叶钧一直在他房中守着,见他醒来想要下床,赶紧给他披上了一件风裘。
“白衣呢?”
“白衣姑娘也在东厢院休息。”
叶钧见长剑弘急着要去见白衣,一脸严肃地将他按到了椅子上。
“怎么啦?”
长剑弘从没在叶钧的脸上见到如此严肃的神情,但此时他见到了自然不敢怠慢,于是正襟危坐看着叶钧。
却原来,叶钧要跟长剑弘说的,是白衣的伤势。
太簇那一枪贯臂而过,虽未伤及白衣肱骨,但也伤了经筋。
她的伤口要调养愈合不难,可对于习武之人而言,这手臂却怕是废了。
“她醒了吗?”长剑弘闻言沉声发问。他的反应并没有像叶钧料想的那么大,因为这个结果与长剑弘预料的相比,还算万幸。
此时此刻,长剑弘只想去到白衣身边,亲眼看看她。
但叶钧却说,白衣失血过多仍昏迷未醒,她止血包扎之后,每隔一个时辰便要施针一次。此时永静和尚正在为白衣治疗,不宜打扰。
倒是溯源教的事情还未善后,汪道玄等人自昨日便待在正堂书房。叶钧觉得长剑弘若能走动,还是先去正堂看看比较妥当。
长剑弘也拎得清缓急,自然知道该去正堂议事。不过出了房门,长剑弘还是先去看了白衣。
白衣的房间门户紧闭,长剑弘敲门之后,是永静和尚自房中开门。
叶钧待他二人见礼之后,便道只在门外等候即可。
长剑弘却随永静和尚入内,听永静和尚讲述着白衣的情况。
白衣伤在手臂,失血昏迷,此时正在施针艾灸,以求达到益气摄血的功效。
绕过屏风,行至床前,长剑弘这才明白了叶钧为何不愿入内。
原来为了便于针灸治疗,白衣此时只身着一件主腰,外披一袭素纱。
若隐若现,如群山半遮云雾。
风景独好,令长剑弘一时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在白衣的右手臂上。
倒是永静和尚心无旁骛,自顾将手中艾条点燃。
白衣就那样躺在床上,头顶百会穴、鼻下人中穴、下腹关元穴都扎了针。
永静和尚又用艾条熏灸白衣气海穴,全然没有闲暇理会长剑弘。
见得白衣面色苍白、汗出肢冷,长剑弘也不敢继续打扰永静和尚,只好将放不下的心揣在怀里,无声离开房间。
“峨眉山的女道长,凌薇道长昨日也到了山上。”叶钧见长剑弘出来愁眉不展,于是解释道:“昨日是她替白衣姑娘包扎的伤口。”
他这解释却让长剑弘哭笑不得,死生危急之前,长剑弘又岂是拘泥小节之人?
“我们还是先去正堂,看看汪剑尊如何处理后续事宜吧。”
长剑弘紧了紧肩上风裘,催着叶钧便朝正堂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