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陈氏总是巴着王祁澜,现下已经转向对朝颜嘘寒问暖,槐宝觉得自己的位置都要被陈氏抢了。
朝颜见到已经诞下孩子的邵姨娘,是个儿子。
邵姨娘抱着孩子向朝颜恭敬行礼,不过数月,连三房都不再争夺朝家。她深知,只要她把朝颜讨好,二房名下所有家产便是她儿子的。
朝颜对其回礼一笑,目光移向站在角落已经有些显怀的一女子,朝枢屋中的姨娘,朝颜回想起刺史府与她的一见,如今她明显圆润气色好了不少。
她对朝颜行礼后,就低着头站着,似有些怕与朝颜对视。
朝枢瞧见朝颜目光,思索一番将她带到朝颜面前:“颜儿妹妹,这是我屋中姨娘,秋巧。”
秋巧有些不知所措,匆忙对朝颜行一礼。
陈氏怕朝颜见到秋巧想到杜瑞雪,忙打岔叫秋巧去唤朝曦与朝玥过来。
朝枢见秋巧走后,犹豫再三说道:“颜儿妹妹,若不喜秋巧,日后我会少让她见你。”
朝颜摇头,她并未有何感触,见朝枢神情笑着道:“堂哥莫多心,我并无何不喜,见着如今朝家越来越多人,心里反而欢喜。”
朝枢放心下来。
朝枋骑着马从纺织行赶回,一进宅子躲过陈氏眼刀,对着朝康说了一大段吉利话后便拉着朝颜到僻静处。
“阿姐,我的婚事你得帮我。”
朝颜今日来还见到了席间的一女子,说是陈家族内一表妹,在庄上小住两日。自是陈氏的意思。
“阿姐,你知晓我心悦的是谁,你帮帮我吧。”
朝枋如今已比她高了不少,还撒泼耍赖一般,拉着她袖口,朝颜无奈:“我不是让朝枢堂哥帮你拦住叔母了?”
“是拦着了,但你也见到了,我阿娘还是不死心。你出面求求我伯父吧,替我直接去下聘可好?”
“非我不帮你,林绣娘不是这般好求娶的,一则她是否心悦你?二则她家里人未必能同意。”
“她心悦我的,我瞧的出来。还有她家中不是已无人了吗?”
朝颜微微叹气:“那这般,你若能在林绣娘及笄前,让海叔公认定你可以接手染布坊,我便答应去帮你促成此事。”
朝枋满脸为难,但见朝颜不是说假话:“好,说定了。”
角门处,朝曦与朝玥打闹声传来,随后朝曦哭着跑出,见到朝颜,委屈钻进朝颜怀里:“阿姐,朝玥将我的蹴鞠踢进了池塘,还不肯认错。”
朝玥跟在后面,撅着嘴,满不服气:“那本就是我的蹴鞠。”
朝枋头疼这两人不是打就是哭:“等着,我去给你们捞。”
朝颜耐心问二人:“那蹴鞠到底是谁的呢?”
“阿姐,朝曦用三文钱换我的蹴鞠,可我的蹴鞠是五文钱买的,那蹴鞠合该是我们一人一半才对。”
“我还拿了半盒糕点给你,糕点可也是我花五文钱买的呢。”
“那糕点是你主动给我的,我又不知你是要一同用来换我的蹴鞠。”
二人奶里奶气的又吵了起来,直到朝枋将二人蹴鞠捞起来,顺带一只手拎着一个去陈氏面前挨骂。
朝颜却驻足在那,瞧着被朝枋拎着扑腾的两个孩子,瞬间醍醐灌顶。
传信给白婉钰,让其可以动手了。
赵家接手瓷器行后,百废待兴,内里的白家老人,并不太听赵家使唤,杨家迫不得已,命赵家沽出一半的产业,杨家假模假样花钱买下,这样便可在明面上接手瓷器行。裴刺史知其中这些弯弯绕绕,对此并无意见,一来一往,他都有税可收,杨家这次买下瓷器行,可谓是花了血本。
随后安排杨廷耀接手瓷器行。
白婉钰与朝颜仔细说过杨廷耀此人,惧怕杨信广,但同时又极想向杨信广展现自己有能力,在杨信广处得到肯定,一直想早些生下嫡长子也是这个缘由。
杨廷耀并非没有能力,只是太过急于求成,怕在杨信广面前犯错,更者偏偏遇上已经将他秉性了解透彻的白婉钰。
接连不断的在瓷器行碰壁。杨信广迫不得已自己上,如此一来,杨家纺织行杨廷耀全权接手。
每年开春,各纺织行总是往各地运送布帛与绣品的时机。朝家以往都是稳扎稳打,朝颜今年却加大了货量,朝康一直忧心忡忡,生怕砸手里。
年末时,杨廷耀主动找上门,因杨家纺织行今年采撷而得量少,与其余商贾签订的契又量大。便从扬州一带的小纺织行收了一大批货。白婉钰找人偷着瞧过那批料子,次等品。这样的货可以交大部分差,但专门要上等品的,却交不了差。
只能来找朝家市肆,朝颜并未多要价,唯一只要求不赊贷,杨廷耀谈论几番,见朝颜并不退让。即使不愿,但如今放眼望去,只有朝家的货够多质量足够,见过货后,便直接订下。
朝颜拿到钱后,知杨家账上分文没有了,剩下的瓷器行,便交由白婉钰了。
朝康见朝家仓廪府库,之前囤的那些布帛,皆以沽出,还是赚的杨家的银子,正心满意足的放心下来,一扭头,又见纺织行内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