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奇遇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刘兰蓁红了眼眶,终于终于有人相信她不是疯言疯语了。
终于有人愿意相信,他的存在了。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他的故事了吗?”肖晗问道。
刘兰蓁点头如捣蒜,将自己和肖翰的故事娓娓道来。
“我官人可厉害了。”
“他虽然出身寒微,但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才十九岁就中了探花,入翰林做编修。”
“既做得了文官,又能平叛剿匪,人都说他上马可定邦,下马可安民。”
“他辅佐皇上登基之初,朝堂老臣掌权,危机四伏,但他毫不畏惧,与老臣们周旋,斗智斗勇。
后来皇上慢慢掌控了朝局,他也深受重用,被封了万户侯,皇上不仅亲赐食邑,还封赠了肖家一门,他一个人,就将显亲扬名做到了极致。
他在外面呼风唤雨,对家人又是极好的。
“他跟我求亲的时候说过,会一心一意对我。
就算后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也丝毫不改初衷,为了不让我难做,他竟然装作身子孱弱,连皇上赐的人都给退了回去。
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肖晗吃惊道:“哇,这顺爽的人生。”
“你的夫君,好像小说的男主角啊!”
“小说?男主角?”刘兰蓁微怔。
“就是话本啊!”
“你看,年纪轻轻就建功立业,身居高位,光宗耀祖,又洁身自好,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是妥妥的话本里的人物吗?”肖晗兴奋道,两眼发着光。
刘兰蓁默然不语。
话本么?
那自己岂不是......做了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所以他......根本......是不存在的?
“可是......”刘兰蓁还想问问,那肖晗却已经起身,牵着她的驴儿,走远了,只剩下那铃声和她的歌声,渐渐消失在迷雾之中。
“等等。”
刘兰蓁恐惧极了,抬脚就要追上去,脚下却踩了空,一个踉跄,身子仿佛跌进了无尽的虚荣之中。
飒然惊觉!
猛得从床上坐起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额间全是冷汗。
待梦醒的感觉过去,外头皎洁的月光顺着窗缝溜进来,树叶飒飒作响。
刘兰蓁望着屋里熟悉的一切,不敢置信,缓缓转过头,看见身旁那个熟悉面庞,因为醉酒,还在酣睡之中。
她微眯着眼睛,猛吸一口气——怒了!
一把朝他扑了上去,张口狠狠咬在了他脸上!
正在酣睡的肖翰:
身子忽然莫名一重,怎么也挣脱不开?
脸上也好痛!
遭了,鬼压床?!
肖三郎坐在院子的台阶上,望着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孙子孙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真好啊!
“爹,你怎么坐在这儿?”肖三柱从外头走进来,肩上还扛着锄头。
肖三郎笑道:“屋里闷,我出来透口气。”
“你的腿好些了吗?能走了吗?”
肖三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肖三柱将锄头立在厨房门后,然后用搭在窗沿上的毛巾擦汗。
“明天镇上赶集,四柱去卖箩筐,正好叫他去给你抓药。”
肖三郎笑着道:“不用了,我这都好了。”
“大夫都说了,要吃药才能止痛,要是不喝,过段时日又会复发的”
肖三郎摆手:“老毛病,这两年喝的药还少吗?”
“一点用也没有,都是浪费钱的!”
“不抓不抓。”
三柱媳妇倚在门边,手里摘着菜:“那药吃了也不见效,还不如买几根棒骨头,熬点汤给爹补补呢!”
三柱道:“那骨头能比得了药,这点钱也计较,家里少你吃的了?”
三柱媳妇呛声道:“老话都说了,吃什么补什么!再说了,家里做了肉,哪次不是紧着爹和孩子们吃的,倒说起我来了!”
“骨头要买,爹的药也要抓。”肖三柱如是说着。
三柱媳妇嘟囔道:“大话谁不会说,你要是每天能挣上一分银子,我也就不用省吃俭用了!”
“少说几句,做你的饭去!”
“哼,没本事还使脸色,给谁看呢!”
肖三郎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小小一间屋,只一盏油灯,灯影闪烁,飘忽不定。
屋子里一张床,两个箱子,一张小桌子,再无其他。
肖三郎脱鞋上床,扯过被子盖上,晚饭是儿子送到房间里给他吃的。
自从他腿脚不利索后,就鲜少出门了,近来更是下床都难,今日也不知怎么,忽然好了许多,他才去院子里走了走。
这会儿又隐隐作疼了。
手也开始不听使唤了,弯曲着都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