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朴自然不懂医理。
不过,类似病状他倒是接触过。
准确说,上一辈子他有一个朋友,也有类似病痛......
求医多年无果,后来偶然知晓一个名叫“二珍饮”的古方,试用一段时间后,竟然奇迹般地有所好转。
之所以对这方子印象深刻,是因为当初求医时,那医馆大夫从赵朴......的朋友口袋里骗走不少钱。
后来仔细查阅中医书籍才知,这二珍饮的方子根本不难找。
那医馆大夫故弄玄虚,只是为多骗钱罢了。
听到许大夫描述吴乞买病症,赵朴立时想起此事。
只因那位朋友的惨痛教训太过深刻......
中医将此病称为“淋症”,西医则称为前列腺炎。
吴乞买的前列腺出了问题......
中年男人的前列腺......懂的都懂
再联想女真贵族们,从辽国五京搜罗来大批妃嫔公主宫妇,和辽国王公大臣们的妻女......
发病原因就很好解释了。
传说二珍饮出自李时珍为他外甥治病时的记录。
当中有这么一句“素多酒色”,与吴乞买的情况大体相符。
吴乞买的女人,绝对比李时珍外甥多。
所以病症更加严重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当即,赵朴难掩兴奋地道:“我有一方,可治此病!”
此话一出,许亢宗、赵良嗣、马扩、郭安国,还有那位许大夫,皆是满脸古怪地看着他。
许大夫眉头紧皱:“莫非赵郎官得过此病?
以你的年纪,不应该啊~”
众人虽不懂医理,但相关病症多少知道一些。
下三路有问题,一般出现在三十岁以后,不加节制又或是有不良生活习性的男子身上。
赵朴满打满算十六岁,那方面就有问题的话,只有一个原因:
平时生活太过靡乱......
赵朴见众人反应,当即知道让他们误会了,急得直跺脚:
“不是我!
是我一位友人,曾患此病,症状与金主颇为相似!”
赵朴满脸羞愤,面颊有些红润。
落在众人眼里,就变成一种难为情。
郭安国冲他挤眼睛,神情十分猥琐。
许大夫不知他真实身份,捋捋须颇为责备地道:“年轻人,你要引以为戒!
否则,等到了金主这般年纪,病痛只会更加折磨!”
赵朴面皮微颤,无力呻吟:“许大夫,都说了不是我......”
许大夫唉声叹气,深深看了他一眼。
似乎在说,我也年轻过,我懂......
许亢宗急道:“赵郎官有何良方,快说出来让许大夫辩证。
若能治好金主,就有希望劝说他同意敕封张觉为王!”
赵朴在众人注视下,平复心境,努力回想二珍饮方子。
“此方用药简单,效果却颇为不俗。
我记得,有牵牛子、小茴香、川楝子、甲珠四味药材!”
许大夫快步走到案几边,提笔将其记下,看着方子捋须沉吟。
众人满怀希冀,紧张地望着他。
“咦!”
思索片刻,许大夫惊讶道:“此方,不简单!”
众人大喜,许亢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
许大夫有些激动地道:“牵牛子性苦寒,善泄湿热,能达右肾命门,走精隧,是为君药!
小茴香理气止痛,川楝子疏肝行气止痛,二者为臣!
甲珠窜经通络,达于病所,是为佐使,有画龙点睛之效!
此方甚妙!甚妙!”
赵朴笑笑,李时珍的方子,自然简约而不简单。
况且他那位倒霉朋友亲测有效,否则也不敢胡乱用在吴乞买身上。
万一一剂药还没吃完,人就没了,宋金全面战争只怕立即就会爆发。
这支二百多人的使团队伍,也会被暴怒的女真人点了天灯。
正说着,宁术割再度匆匆赶到鸿胪寺。
只见其满头大汗:“昨晚许大夫调制的药方有奇效,大皇帝一觉醒来,觉得舒服许多,命我再召许大夫到行帐侍奉!”
许大夫一指赵朴:“这位赵郎官有个新药方,或许更加有效,可否让他同去?”
“好!许大夫想让谁同行都可!”宁术割大喜过望。
现在许大夫就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让他牵马坠凳都乐意。
赵朴一愣,心里有些慌。
他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何用?
难不成还要伺候吴乞买小解?
许亢宗、赵良嗣等人大急。
赵朴只身入宫,万一不小心触怒金主,血溅当场,他们回去如何向官家交代?
许亢宗急忙道:“赵郎官只是随行佐官,并非医者......”
宁术割打断道:“既是进献药方之人,自然是随许大夫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