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起来就是,许懿心爱的男人被他杀死了?
够惨绝人寰呢。
陆相挽终于想起来了,许懿是说过陈也被贺寂州杀死在他孩子的眼前。她最近忙忙叨叨满脑子都是西区综合娱乐场所设计图的事,许多事都抛之脑后,突然这么一想起来,陆相挽看着贺寂州的神情突然就多了几分厌恶和烦躁。
“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早干嘛去了?”
贺寂州也悔啊。倘若他没把那个野种送走而是藏匿起来,他不信许懿不对他服帖和在一起一辈子,是怪他糊涂,怎么就同意把那个孩子送走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那孩子在哪个国家,哪个国家的哪里,这时候去寻已经是大海捞针呐。
“你帮帮我吧。”
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口吻在乞求陆相安的哀怜。陆相挽看着他黑乎乎的脑袋,和白光反射底下滑落的几颗眼泪轻轻叹气。他和许懿走到这一步,或者可能也是她和薄时漠的结局呢。陆相挽只是轻轻幻想一下就动了对贺寂州哀怜的心。
行凶作恶这事她不干。可是如果他要道歉的话,她或者可以帮一帮。
“如果你只是想要扣押她留在你豪华的州庄里,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贺寂州靠在扶手上的脑袋慢慢抬起,他看着窗外的黑夜。脑袋在沙发靠背的侧面轻轻左右磨蹭。夜那么黑,一眼望去看不到边,贺寂州的唇突然就发抖,他的牙齿像是受了寒风吹打似的不断打颤发出声音,背后的瑟凉让他蜷缩起身体,沿着尾椎往上的冰。他突然就大声嚎哭出来。
“陆相挽,我在她的梦里,听见她说她爱陈也。”
他的哭嚎声吓了陆相挽一跳,她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大男人哭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他的话被他掩埋在他自己的哭声里,陆相挽其实什么都没听清,就是被贺寂州吓了一激灵而已。他哭得这么狠不要命的发泄和嚎,陆相挽是真的有点怕。她任他哭,不敢打扰。
等他终于消停点。她挪过去他身后的位置坐着,离他近一点,顺便抽了桌上的纸巾递给他。贺寂州背对着她在地上坐着,陆相挽其实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也绝不会想看笑话,落井下石,就只是抽了纸巾抵在贺寂州眼前晃晃,示意他拿去。
“你刚才说什么?”
陆相挽等他抽噎停了才问。
可贺寂州刚开口就因为嗓子嘶哑,陆相挽什么都听不清楚。她急忙起身又倒了杯水递给他。让他慢慢喝。陆相挽低头撇嘴看着他的脑袋,突然开始感慨深更半夜的,她怎么会同意坐在这听一个男的鬼哭狼嚎的呢。
贺寂州低头喃喃自语。
“她从没有说过爱我的。”
“我要怎么办?”
“我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
什么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陆相挽可无语。就凭他能做出当着孩子的面杀死孩子父亲这事,就活该。现在鬼哭狼嚎又不能从头再来,何况,就依她看,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再杀一次人。她现在都后悔刚才怎么会多情到给他递纸,就该他使劲嚎。
她思绪走神之后,贺寂州大声哭嚎,逼得陆相挽立马回神。
“行了,别吵了,吵得我耳朵疼。”
贺寂州像是达到目的似的,立刻就能闭嘴,收放自如,“那你帮我想想办法。”
男女姻缘,缘起缘灭的事,第三个人怎么帮忙?何况陆相挽懒得帮。
“没办法。
贺寂州突然转过来看着她。
“你一定有。”
他目光笃笃的样子可不像是喝醉,应该是方才那顿嚎叫就已经醒了酒。陆相挽看着他清晰又映着她脸庞的眸子,猜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贺寂州就是故意来算计她的。
“啧。”
她才不会为虎作伥,毫不犹豫冷脸起身穿了拖鞋往休息室里走。“饭都糊了,你再煮一遍也是糊的,算了吧。”她边走边说,贺寂州竟然没有起身阻拦。
她还以为贺寂州顿悟了呢,结果才躺下就听见外头的噪音。贺寂州一顿鬼哭狼嚎,陆相挽就算是塞了耳塞也根本就睡不着。她气呼呼地翻身坐起来,下床匆匆穿了拖鞋就大力开了门,见此时贺寂州已经坐在沙发上喝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像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只知道回家找家长告状哭嚎的小孩。”
贺寂州朝她得意地笑。
反正方法无所谓,管用就行。哭从头到尾是真心的,只有刚才的鬼哭狼嚎是故意的。他没法从许懿那解决,除了从陆相挽这里找门路之外,他真的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他必须得让陆相挽救他。他的眉眼下垂佯装可怜。
陆相挽从老板椅上拎了毯子坐在贺寂州身边。贺寂州端坐,陆相挽不,她用毯子将自己裹好,往后靠在沙发靠垫上,看着贺寂州的侧脸,打量他也在打量着她的余光。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