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是调查也有点。陆相挽是看贺寂州这么疯癫,所以还以为他的原生家庭和薄时漠一样凄惨才派人去了一趟西城打听。结果拿回来的资料证据都不是陆相挽想的那样。
他就是纨绔子弟而已。
贺寂州还低着头。陆相挽看他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轻轻叹气。
“贺寂州,你可是西城的首富大少爷,西城鼎鼎有名的纨绔二世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生过得这么得意,虽然你父母离婚,可你父母要争你爷爷留给你的遗产监护权,对你也算是假仁假义,你的童年应该过得比薄时漠好点。比起他,顶多就算是父母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不教。”
贺寂州转过头,惊愣看着她,他刚要开口问陆相挽不是才说懒得调查他,怎么还会知道这么多,可陆相挽还没说完呢,她在自己唇间竖起食指示意贺寂州别说话。贺寂州被陆相挽的气场唬住,静默不出声。
不过她身上倒不是什么骇人的气场,就是他看出来陆相挽浑身上下都压着不耐烦而已。他还有求于她,得乖乖听话别惹急了她才行。
陆相挽拢紧毯子侧靠在沙发扶手的那端,盘着腿,伸出几个指头撑着脑袋,她的困意又涌上来,也是真没几分精气神和贺寂州说话,打哈欠涌起的眼泪蒙住眼睛总得时不时眨巴眨巴眼睛才能消下去。
贺寂州转头看着她,眼里神情在问她怎么还不说话。陆相挽困倦得有点忘了自己说到哪了。仔细往回倒倒,再倒倒这才想起来。
“我看那西城贵族中学现在还在风云人物墙上挂着你的照片呢。”
“这么看,你青年时期如鱼得水啊。”
贺寂州确实是风云人物,不过也不是校霸更不可能是学霸,只是家世遥遥领先地显赫,外加一副少见且绝佳的皮囊而已。他家财万贯的事从小就被披露了,尤其五岁之后爷爷去世,所有的遗产全都留给他,早早就离异的父母因为他的财产监护权,官司打得全城无人不知不晓。谁都知道五岁稚童现在是全城首富了。
所以他从小就知道所有人都是朝着他的钱来的,什么甜言蜜语,什么爱不爱的,不过都是他的妈用足够的钱都能打发走的。从前他还以为许懿也拿过他妈的钱,所以留下信跑的。
不过突然听陆相挽这么一说,贺寂州倒是想起来自己一个学期也就去三五次学校,结果偏偏三五次都见着了许懿,尤其是第一面篮球赛的时候,许懿看样子真的不是算计自己来的。
贺寂州思绪已经走远,还在回忆从前高中和许懿见面的事。
可陆相挽还在絮絮叨叨说他青年在学校里的那些风云事迹,但这些贺寂州都没听清,待他终于从那些有关于许懿的回忆里脱身出来,正好听见陆相挽说到他成年以后。
“你可大学还没毕业就被薄时漠捧上了贺氏集团老总的位置吧,你呀,你就是人生过得太顺风顺水,你处处有贵人相助,被保护得太好,你做人才这么白痴的。”
白痴。
贺寂州倒是不愤怒,只是在自嘲,现如今连陆相挽都能对他出言不逊,可偏偏他还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早就自知自己没有经商的天赋,只是没想到会有到如今这种一败涂地的地步。
他眸子低垂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陆相挽看他神情落寞也觉得自己说话可能是有点过分,可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刚好可以当个契机劝分他和许懿,陆相挽什么愧疚心都顾不得,如今贺寂州看起来也不是顽劣不驯,或者局面从现在开始可以改变呢。
陆相挽掀了保暖的毯子,挪近一点坐在贺寂州身边,“我奉劝你,许懿的事,你就当你在你顺风顺水人生里终于得了个教训,放过她。至于贺氏破产,你就白手起家,从头再来。你也得吃点苦头才能学得会怎么独立,对吧?”
贺寂州转过头看着她,陆相挽立马微微咧着唇笑着,假笑。他眸子微微上下转动打量她,慢慢微微眯眼,“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
陆相挽不自在的眼眸转了一圈,身子往后挪重新坐回沙发的那一边。
“我可才说论心思手段,你除了强取豪夺,丝毫算计也不会。不知道不会查吗?你的人生履历还得是什么机关密件吗?贺寂州,你这脑子,跟了薄时漠这许多年看来是什么都没学会,还不如我呢。”
陆相挽还说得这么义正言辞,他可才听见陆相挽说没兴趣调查他呢。贺寂州眼里突然起了怒气,窝在他的眼底成了红色,他转过来盯着陆相挽的眸子,说话突然阴鸷,“你才说你懒得调查我。”
“我只是说你和李由頔的事,我懒得查。”陆相挽反正理直气壮,要不是她实在想不明白许懿到现在还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他的过去,她也会懒得查。
贺寂州还在打量她说的真假。就盯着陆相挽的眸子,看她敢不敢对视。
可陆相挽实在不想在他阴鸷的眼神里和他对视,她匆匆避开眼神,“总之,以后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