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贺寂州拉着夜谈,连续一两个月本来就已经工作压身,她昨晚上没怎么睡,今天实在熬不住,晚上国际会议结束之后就大吐了一场昏睡过去,被二十四带回酒店里,吊了七八个小时的挂瓶,第二天天再亮才悠悠转醒。
结果吃了药昏昏沉沉得再睡过去就到了下午,最后在睡梦中被二十四叫醒。
“表小姐。表小姐。”二十四轻轻摇晃她,直至她醒,“四少爷想要见您。人现在就在门外。”
谁是四少爷?
陆相挽睡得迷迷糊糊的。她脑袋里没‘四少爷’这个人影。但就是耐不住二十四总是摇晃她,就算不知道是谁,她也答应起来见见。“让他进来吧。”
陆相挽换了衣服再穿了件风衣,她不要二十搀扶,打着哈欠走出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轻男儿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玻璃看着窗外。西装革履,还是个背头。陆相挽真认不出来他是谁,倒是也不管他是谁,率先在沙发上坐下。
“一年半没见,你又消瘦了很多啊。”
陆相挽正给自己倒水,见那人说话才抬眸看他,她这回认出来了,来人是竟然是凌或白,她从未见过他西装革履,这么一副大人模样,一下子竟然有点认不出来。凌或白,凌家行四,叫句四少爷确实没错,倒是她忘记了。
陆相挽端起水杯自顾自喝水,凌或白在屋子里四处走和打量。莱斯酒店是名不虚传,陆相挽如今的气派更是令他刮目相看。只是脸色苍白,身躯瘦弱的样子,倒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他还以为重逢的时候能看见她神采奕奕的眼睛呢。
陆相挽垂眸子喝水,余光也能看见凌或白倚在矮书柜上,双手交叉环抱胸前打量她。“四少爷千里迢迢回国,不只是来关心我的身体健康的吧?”
这话当然。
凌或白对她的身体健康没兴趣。
“呵。”
他笑陆相挽越来越聪明,说话也越来越有意思了,“浔哥被永远驱除出境,薄时漠如今都还躺在医院里,薄盛来牢狱时间还有几年,现如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就剩下你一个人坐着这么大的位置,我可是好心回来帮你的。”
说到底,原来还是想坐凌氏董事长的位置。怎么他出国前的狼子野心到现在还没消停呢。陆相挽眉眼一挑,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讥讽,“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凌或白努嘴点点头,陆相挽坐上董事长位置之后的几番业绩,他都从浔哥那里一一听说了,虽然不喜最后竟然是她坐的位置,但知晓是浔哥拱手相让还故意铺了路的,不甘的气就已经散了一半,再听说她拼了命做和凌司如那样的女中豪杰,这位置也就活该她坐。
他酝酿一番,从回忆里出来,起身往陆相挽面前去,毫不客气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弯腰抢过她面前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怎么能这么说呢。看你都消瘦了这么多,一个女人扛起这么大的企业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的。”
如果凌或白来就是要说这些,陆相挽绝对没兴趣忍着眼花头疼坐在这和他废话,她微微摇晃站起身,冷眼瞥了还在挑眉喝水的凌或白一眼,转身要走,“二十四送客。”
“别啊。”他急忙放下茶杯,举着手拦着,可就是没起身,一点要拦的真诚也没有,“我就开个玩笑而已。我还有话说,表姐,你先坐下。”
表姐——
陆相挽还真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有事叫表姐,没事就叫陆相挽。陆相挽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切身体会什么叫做‘有事钟无艳,没事夏迎春。’陆相挽坐下了,她倒要看看凌或白还有什么把戏可以拿到台面上的。
凌或白嘻嘻。
'表姐,第一次在那间废弃工厂见你的时候,我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有今天,你说,这到底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说实话,当初要不是凌司如拦着,恐怕你也不会有今天,你现在坐上了本属于她的位置,也算是缘分早就注定好的。”
凌或白阴阳怪气的,说着话时不时瞥陆相挽,话里话外好像都有话,看他说完笑得灿烂明媚的样子,陆相挽起了鸡皮疙瘩,她压根就不记得凌司如有拦过她什么,“什么叫做凌司如拦着,我怎么没听懂。你少在那阴阳怪气,有话就直说。”
凌或白一脸你怎么会不知情的震惊样子,“你不知道啊?你第一次跑出工厂,你以为是谁放了你啊?”他做作地张大嘴巴还捂着。
陆相挽回忆当初的事。
凌或白将她绑到山顶那座废弃工厂,薄时漠救命之恩之前,她确实被人带出去过一次,不过后来又被逼了回来,按道理若是凌司如救得她,该是不怕凌或白,早就堂而皇之将她救出去,怎么的还会被倒逼回去。
陆相挽想不明白,“若是她救的我,怎么会将我再带回去?”
“那是因为她差了手下带你出去,她来寻我拖延时间,只是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