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痛让我有了些活着的感觉。
我抓住她的手,第一次仔细打量她的模样:“你就那么恨我吗?”
我妈不知道我在发什么疯,使劲挣脱开自己的手,刚要伸手打又被我拽住:“霍漫漫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这么糟践我?”
“放手,你还想打你亲妈不成?”她瞅了眼张栋,“快把她带走,别让她在这丢人现眼!”
张栋听见过来一把扯过我的头发,撒了狠的往车上拽。
什么亲情,母爱?或许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不配得到这些东西。
如果它们本就不属于我,我又何苦撑着一丝期盼,盼望他们对我哪怕有一点点的良心呢?
我抬起脚,照着张栋的裆下踹去,他挨了我这一脚,捂着痛处直直的跪下来,脸霎时一阵白一阵红!
“哎呀杀人啦!”我妈突然喊起来,跑过去几次想把张栋扶起来都没有成功。
我想走,看见人群里站着两个人,冷笑出声。
霍漫漫,你就那么怕我和江城北旧情复燃?还真是费尽心机呢!
我妈像只发了疯的老猫一样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我闪身躲过了她抓向我脸的手,却也被她撞倒在地。
周围的人胡乱分析着这场闹剧的始末。我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身灰尘看向又要向我扑过来的女人:“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肯放过我?”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浑浊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怔愣。明明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从未得到过她一丁点的疼惜,难道她今生所有的不甘,都要让我去陪葬吗?
很快,人群中散开一个口子,两名民警挤进来,看到我一身狼狈,张栋跪在地上的样子,招呼着同事开来警车,将我和我妈塞进了后座。
“你们是什么关系?”警察坐在副驾驶负责盘问,另一个人则哄散了围观的群众,带着张栋去看医生。
“户口本上的关系。”我答。
“受伤的男性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异父异母的弟弟。”
“为什么会发生纠纷?”
“他们收了钱,想要囚禁我。”
警察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我。
“不是,是她当小三,我和她弟想要把她接回家,省的她到处惹事,你看她已经疯了,不仅把她弟打伤,还跟我这个当妈的动手。”
警察听着我妈的指控,敲了敲手上的笔记本:“我跟你们说,你俩如果不按事实情况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吗?”
“您可以去查他们这几天的银行转账记录,就知道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至于她说的我当小三,世界上有哪个妈妈会在大街上当众污蔑自己女儿的名声?”
我妈好想说什么,被警察伸手打断,继续问我:“那个男的,是你踹的吗?”
“是。我是正当防卫。”
“你个不要脸的,你是成心杀人!你就是想让我儿子变成废人!让他娶不上媳妇!”我妈扑向我,将我身上的衣服扯的凌乱不堪。
“在警车上面还动手,你还把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了!”警察伸手拦下我妈的手,她一向胆小怕事,见警察发话,在我身上又掐了几下才老实坐好。
“你们是一家子,这事是你们私下和解还是去局子里解决?”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我们这样的纠纷,他们多数都以说和调解为主。
“她跟我们走。”
“我要去警局。”
我俩同时开口。
警察看了看我,劝道:“姑娘,有什么事和家里人坐下来好好谈,可怜天下父母心,有什么事不能说开的呢?”
我抬起左手,将袖口卷起来举到警察面前:“您回警局应该能查到,十年前我也曾试图理解天下父母的可怜心。”
手腕间一道十来厘米的刀疤痕迹还在,随着时间已经浅了很多,只有仔细看的时候才能看到那道我用鲜血换回的代价。
警察抿了抿嘴,给驾驶座的同事摆了摆手,警车启动,一路将车开向派出所。
在车上,我妈一直不停的编排我有多么的浪荡不堪,说我有多么冷酷无情,说她这一辈子有多辛苦。
我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任凭她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么多年,多难听的话都听过,早已影响不了我一丝情绪。
来到警局,我和我妈分别被领去录口供,我被一名女警察领进一间屋子,玻璃门打开,却看到熟悉的人正坐在里面。
“表……表哥?”两年多没见,我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他。
表哥站起来,笑容和忧虑同时出现在脸上,显得很是搞笑。
“我看到你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名,看到以前的卷宗才确定是你。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女警察给我搬了把椅子,我坐下来,把今天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
表哥并不知道我和家里的矛盾,听我说了一下家里的关系,忍不住哀叹出声:
“摊上这样的家庭你过的真不容易,你确定他们收了你说的那个人的钱?
如果从这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