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喋喋不休的提着要求,表哥推开门走了进来:
“目前来看,你女儿怀疑你们非法拘禁,就现场的群众反映,是你和你儿子先对她谩骂殴打她才还的手,按理说可以算作正当防卫。”
“拘禁?我叫我女儿回家怎么算拘禁?”我妈想反驳,但毕竟面对的是执法警官,她心虚的声音都低了几度,没有了面对我时的嚣张跋扈。
“你女儿属于独立社会人,已经有解决自己问题的能力,就算你当妈的也不能干涉她的人身自由,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更是不对的。”
表哥将手里的报案单递过去:“而且医生来了电话,你儿子并没什么大碍,反倒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妨碍医护人员工作。你女儿身上的伤到不少,如果她提出验伤,就算你们是她亲妈亲弟弟,也得拘留。”
表哥一套话下来已经唬的我妈没了主意,一个劲的喃喃:“是她不跟我们走我才动手的呀,她还想把我们关起来不成?”
“你们家庭纠纷事小,要是涉及到非法拘禁,这事就闹大了听见没?”表哥在单子上点了点,“事大事小你们看着办,看清楚了就在上面签字。”
表哥做警察这么多年,三六九等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德行,他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臃肿妇人,仍难想象她是我的亲妈。
我妈看了看上面的记录,处理结果栏上显示:“家庭纠纷,双方经协商各自负责因纠纷引起的互殴损伤医疗费。
确定无异议请签字。”
“互殴,她把我儿子踢医院去了我们还得自行承担医药费?”
她怎么能容忍没从我这落到便宜,戳着单子不愿意签字。
“你如果不愿意签,那双方就走诉讼,你女儿说你们收了一笔款项很值得的怀疑,你不接受,我们只能根据您女儿提供的线索进行追查。”
表哥突然理解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不提起家人,摊上这种心偏到外太空的母亲,远离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可是我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脱离不了这样的家庭。
在这种情绪带动下,表哥已经没有耐心再跟她周旋下去。
“我要见那个死丫头!”我妈咬牙切齿的说,霍漫漫那刚给了一笔不小的数字,收钱办事,张栋的伤就算自认倒霉,也得把我控制住了。
“你女儿签完字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
“什么?”我妈扶着桌子站起身,因为力度太大将椅子撞倒,屋里的动静惹得其他警员都往里看。
我拒绝了表哥让我去他家躲一阵的提议,霍漫漫的保镖还守在外面,不知道还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我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表哥托女警员送我去机场,为了怕他们认出来还让我换了她随身带的衣服。
到达机场,我选了最近一班的飞机,不管去哪,只想逃离这里。
过了安检,我找到登机口的角落坐下,将鸭舌帽压到最低,生怕会被人认出来。
我看着手机,江城北的消息依旧是未读状态,安思妤倒是在群里发了不少照片,说今天晚上就会坐上回程的飞机,只字未提浮潜遇险的事。
“回程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接受陌生人的帮助。盼平安归来,祝你们幸福美满,永远。”
我发完这条信息,本想关机,手却不由自主的在他的对话框上徘徊。
最后一条信息在凌晨五点多,不是语音,而是一行字:“别逃,回来。”
我没有勇气点开看,关机将手机扔进包里。
他身边的好女孩那么多,总有一天他会遇到真正配的上他,值得他爱的女人。
“秦小姐”地勤人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面带微笑的说,“您好,刚得到通知,您购买的航班已经没有座位,请您跟我们来,我们会为您换乘半小时后的航班,为了补偿您损失的时间,本次将为您升级为头等舱。”
购买补漏机票是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我不敢掉以轻心,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跟上来。
“秦小姐您请随我到头等舱休息室休息,我们会为您办理好登机手续。”
我站起身,仍警惕的离她两步远的距离跟着。
“您请在这边稍等一下。”她让我坐在头等舱的沙发上,旁边的工作人员给我递上来一杯咖啡。
“秦小姐,终于找到你了。”阿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蓦的回身,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腾平时很少说话,五大三粗的一出声就能吓哭小孩的样子。
他确认是我,眼底流露出喜色,坐在我对面连珠炮的说了一大堆:
“秦小姐,我这两天一直在找你,你手机一直关机,我们也定位不到你的位置,直到今天才发现你在派出所里,我一直等在外面,却没想到你坐警车来了机场,如果不是江总打过招呼留人在机场值守,我怕又要错过你了。”
他作为江城北最信得过的保镖,如果他在这里,那江城北是不是也在?
我四处张望,没有看到那个我期盼又惧怕身影。
“江总没来,他特地吩咐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