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秋日和煦的日光洒在金陵的大道上。
赵玉在众人的护卫下,违背交通规则骑着马疾驰在街道上。
无他,遇上一波刺客 ,朝会要耽误了。
好在昭烈陵距离金陵城并不算太远,堪堪在朝会结束前,踏入了宫门。
不等她下马,就见鸾娘面色沉重的快步迎了上来。
“陛下,重庆急报!”
赵玉眉头一蹙,心中升起一丝不满:“不是派了医官和药材过去吗?”
鸾娘面色沉了沉,双手递上一份军报:
“重庆的疫病已经有了进展,只是........赫伯炎带着北元残军对重庆周围村庄县镇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和袭扰,截止重庆上报时,已有十三个村庄被屠,王将军尚在昏迷之中,如今的重庆军中的大局,全靠宁,吴两位副将主持,虽然城内尚且康健的部队多次设法伏击,但成效堪忧,周将军如今尚在绵州,天府方面虽然调集了援军过去,可赫伯炎这贼子,似乎深谙我军作战风格,绝不与我军正面抗衡,我军一旦出动,对方就躲进深山,神出鬼没!”
赵玉听得额角直跳。
若非对方在敌对阵营,倒当真是个极好的学生。
翻开奏报,看着重庆宁吴二位副将的操作,赵玉简直要被气笑了。
“这可真有意思,我大明精锐,竟然被敌军用自家战术,打成了缩头乌龟?”
说着,侧身将折子递给了身后的屠娘子。
“重庆事大,屠娘子可有良策?”
原本还因夫君昏迷不醒而心绪慌乱的屠娘子,一听赵玉这意思。
立马肃然,郑重的行了个军礼:
“末将,誓不辱命!”
赵玉拍了拍屠娘子的肩膀,而后朝后挥了挥手:
“回家看看孩子,军令和旨意随后会送到府上,今夜便出发吧!”
交代完,也不在看身后的屠娘子,赵玉径直进了议政阁。
众大臣早已等候多时。
“今秋收成如何,汇总出来没?”
赵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丝毫不给这帮大臣开口的机会。
近来,有很大一部分朝臣蹬鼻子上脸,开始逼着她大肆封赏。
可无论是为了北伐的士气,还是为了日后南北一统之后的朝局稳定,赵玉都不可能在没攻入大都之前,搞封赏百官这种事。
简尔言之,还没到分蛋糕的时候呢。
更何况,为了安抚这帮臣子,海贸之利她没少分给这帮臣子。
钱拿了,又开始找她要权了,哪有那么好的事。
诱饵已布,只等四川战事结束,借着战胜的威势收网。
“各行省,州府道有关秋收的折子都已经递上来了,户部正在进行最后汇总。”
心思百转间,眼观鼻鼻观心的王正业起身应答。
落后几个坐次的秋儿也赶忙起身。
“回陛下,统计秋税之事户部已经完成初步统计,正在进行二次校对,最多三日便可完成统计校对工作。”
赵玉见是秋儿回话,眉头一蹙,颇有些惊讶。
“这事不是司农局和户部尚书及右侍郎负责吗?”
赵玉眸光一扫,脸色微沉:“户部尚书幸修德怎么没来?”
秋儿眼底划过一丝为难,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
还是跟在赵玉身侧的韩保及时上前,凑在赵玉耳边嘀咕了几句。
赵玉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
“你说什么?”
清正严明的幸修德,竟然被夫人折腾的闪了腰?
赵玉砸吧咂吧嘴,面色古怪的瞥了韩保儿一眼。
“哪种折腾?”
赵玉这个当主子的,当着众多臣下的面吃属下的瓜吃的不亦乐乎。
韩保儿神色也是扭曲了一瞬,想了想和老幸共患难过的情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回道:
“据说日前辛大人和同僚去了淮水河畔的花船,被辛夫人知晓了,故而......咳咳,该是动了家法!”
赵玉压了压上扬的唇角,轻咳了几声,挥手让秋儿坐下。
此事算是揭过了。
她自己吃瓜就算了,实在没必要叫幸修德在这么多人面前没脸。
“既然辛爱卿身子有恙,便让其好好歇息几天罢,秋税一事秋儿你上点心。”
“上半年的商税也差不多统计出来了吧?”
这事就是秋儿的本职工作了,虽然从一个大字不识的侍女,硬生生被赵玉提拔放到了户部二把手的高位上,但她心里也是丝毫不虚。
对于商税之事如数家珍,报表账册做的清晰有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