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幽深,两侧灯火长明。
穹顶滴水,落地清脆有声。
楚凡引着熊宝,一路走马观花。除却劈山派弟子人手一柄大刀,更有许多流民。衣衫破败,形容纷乱,幸而饮食具足,气色尚好。
不期拐入岔路,正遇青禾与人争吵。
那人支支吾吾,连说,“开不得。”
洛青禾愈发骄纵,“遍寻溶洞各处,仅此屋舍有门,本宫定要入内歇息。胆敢不开,数罪并罚。”
子曦抱臂在旁,听之任之。楚凡更觉古怪。
近前细看,原是那起了祸心的于兴,不知被何人捶打,顶着一对儿乌眼青。
见楚凡露面,忙扯斗篷遮掩,小步后退,谨守门前。
林楚凡佯装不识,抬脚踹门。
于兴机敏,蹲身挡住,被踢得口鼻溢血。瘫坐门前,偷眼上瞄。
青禾连忙帮腔,“敬酒不吃,吃罚酒。杨掌门归顺御灵司,此间何处我见不得?”
见于兴执拗,青禾小脚一挑,将其拨开,推门而入。
于兴咳血不止,“此乃本门禁地,非请不可擅入。”
轰!
一块木板倒下,并无门轴。露出昏暗洞穴。
入口狭窄,少有刮痕。内里幽暗处突显火光,愈发壮大。
青禾止步,拍手叫好,“定是宝贝闪光呢。”
子曦呼吸稍滞,忙按肩头将其扯回身后护住。
熊宝张口,楚凡伸手,齐齐凝冰遮挡。只觉巨力传来,掌心灼痛,冰层立时烟消云散。
回首寻人问话,早已不见于兴踪影。
林楚凡暗骂狡猾,仍好奇洞内宝物,单手唤火高举,缓步而入。
熊宝瞳孔放光,紧随护持。
青禾脸红心热,伏在子曦背上,推他前行。
内里崎岖,石柱林立。火光前移,带动阴影兜转,静悄悄唯余滴水声。
嗤!
刺斜里金芒突显,穿透举火的手臂,左拧右绕,随即绷紧。
林楚凡应接不及,头前脚后横飞而出。一声痛叫如拉丝,绵延不绝。
熊宝怒吼,山月斩寻迹四射。但闻碎石剥落,并无命中。
子曦左手摊开古书照明,右手莲花浮空,脚下藤蔓汹涌,如绿茵地毯铺散开来。
转瞬失去楚凡踪迹,熊宝焦急,含着一缕火光前行探索。
“啊!”
『惨叫如杀猪一般,小凡子出事了!』
熊宝闻声提速,撞碎石柱,直扑深处。碎石落尽,继而无声。
子曦惊疑,人随藤走,三步一试,五步一探。终未绕路,沿冰熊足迹步入内里,方见分晓。
林楚凡躺倒在地,左手弯曲勾连身旁石柱,右手高举撑着一团烈焰。抬腿上踢遇阻……至此方觉,他正躺在一人怀中。
冰熊竟不护主,反寻平地俯卧,双眼睁圆旁观。
子曦近前,映出楚凡左臂金光嶙峋。小腿被素手捏住;右手遭烈焰灼烧,隐现肉香。烈焰上方,另有一手下压。
听闻藤蔓簌簌,其人举目,刚巧与子曦对视。一个面具银白,一个轻纱浅红,当即以火问候。
子曦光灵未熟,只得以古书充灵硬接。青禾怒起,银光急掠,缠绕楚凡小腿,生拖硬拽。
不知公主殿下何来巨力,林司御满身胖肉被二人抻直拉平。
忙痛叫求饶,“快松开,疼,真疼!你二人别急着打,护法与执事乃是同门。”
子曦藤蔓环绕,遍布内洞,嫩尖儿如针,蓄势待发。
天心闻声罢手,低眉顺眼,垂首欲语。
嗖!
不见了怀中人。
“哎呦!”
青禾未听劝阻,铆足了劲儿拉扯,一时错力跌倒。幸有藤蔓铺地,不甚疼痛,却不起身,反张开双臂,泪眼汪汪向子曦求救。
林楚凡撞得浑身酸疼,怒瞪熊宝一眼,翻身爬起,双手泛光疗伤。
天心望光兴叹,“你何时与他走到一处?”
楚凡回望青禾二人相拥,无声叹息,“不是你想的那样,此事说来话长。你怎在此间?本以为是劈山派藏宝之地。”
天心同样扭头看向古书之后,相拥二人,静默不语。
忽闻一声呻吟,洛青禾软倒在地。熊宝忙上前接住,侧卧如榻,环抱公主殿下。
子曦将古书一掷,反手掀起藤网遮天,如结茧一般将内洞裹住,“此光不灭,藤蔓遍及溶洞。有话尽可说了。”
天心目光沉凝,双手冒火,盯着漂浮古书,声音发寒,“你是何人?子曦何在?”
林楚凡顿觉头大如斗,“早说别动莲花,连天心都骗不过。你叛出神谕教算了。”
天心闻声受惊,金光再现,将林楚凡拦腰缠住,绑到身旁放倒。
子曦挤到熊宝另一侧斜卧,慵懒道,“若非哄这丫头,子曦便一死又何妨?天地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天心一道火龙吐息射来,“天纹?”
唬得熊宝一跳,忙凝冰接住,顺带护住藤蔓。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