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一个人离开了,却又似乎没离开,总是在暗处不经意的角落偷窥,看着「流浪者」牵着白知知的手如同普通人一般生活。
纳西妲留下了他,散兵清楚的知道,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才最为长久,利益是人类维系交往的纽带。
他会暂时留在须弥,他要为曾经赎罪,身为暗处的助力,即使现在表面看已经风平浪静,暗地里谁又说得清楚。
须弥本土居民和沙漠子民的矛盾冲突从未有一刻停歇,以及纳西妲也会经常派他去调查什么东西,只是偶尔闲暇,他会悄悄的在白知知附近。
同时他也将之前调查世界树的结果告诉了纳西妲,地脉中记录着提瓦特所有所发生的事,世界树中也的确有白知知存在的痕迹。
纳西妲告诉他,【博士】也的确信守承诺,确实减缓了白知知消散的速度,但也只是减缓,【博士】的确是个天才也是一个疯子,通过他所模拟的那股能量延缓了消失的速度。
但如果想真正的让她不再消失,依然得让她补全灵魂,而其他的……
是在璃月……
想必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动身了,他要跟着一起去吗?散兵抛却心中的杂念,看着「流浪者」与白知知旁若无人的亲昵,心下涌起一阵酸涩。
人偶没有心…这颗心不属于她…他该将她的心还给她,但一旦想起或许将这颗心归还,两人之间所存在的最后一点链接都没有了,他又是头一次升起了这样一种害怕的情绪。
可每当这时,又如此怨恨这颗心的存在,怨恨自己的存在。
却又在跌跌撞撞后再次回到原本的属于他们二人的家,他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也听到里面一声声娇嗔般的责怪。
“诶……小白输了!嘿嘿,快喊姐姐让姐姐捏捏脸,或者……”
“……姐,姐姐……”「倾奇者」有些害羞。
“白知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流浪者」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
“诶嘿嘿~阿流嘲讽我,立了!!”
“是吗?你有那个东西吗?”「流浪者」继续嘲讽,然后白知知默了。
哼,就白知知这个怂样子,这辈子别想反攻,散兵心里想着,不可避免想到了曾经。
自己又被遗弃了吗?
散兵听了很久,久到里面的声音变了味,最后落寞离去。
他累了……
失魂般的走在须弥的街头,他无处可归,无处是他的家。
胸腔中跳跃着这份名为爱的情感,却又让人悲伤,他该把心还给她,是否将心归还就会回到从前?
路边传来优美的歌喉,和竖琴演奏的声响,一个绿色的吟游诗人坐在墙头上,白丝裹挟着双腿,在空中微晃。
如同神性的光辉,散兵看过去,是蒙德的吟游诗人?
为什么会在这里。
平淡温和的嗓音伴随着琴弦的拨弄,月光为他覆上一层银白的轻纱。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写,譬如……
「夜镶满群星,而星星遥远地发出蓝光并且颤抖。」
夜风在天空中回旋并歌唱。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我爱她,而且有时她也爱我。
如同今晚的夜,我曾拥握她在怀中。
在无尽的天空下一遍又一遍的吻她。
她爱我,有时我也爱她。
怎么会不爱上她那双沉静的眼睛呢?
今夜我可以写下最哀伤的诗句。
去想我并不拥有她,却感觉已经失去她。
……
我的灵魂因失去了她而失落。
这是她最后一次让我承受的伤痛。
而这些,便是我为她而写的最后的诗句。”
当最后一个字音落地,散兵才觉眼眶微微湿润“你是谁?”
“我吗?是提瓦特最好的吟游诗人,温迪。”温迪笑了笑,身形灵巧的从墙头跳下来。
“这位朋友啊,你的双眼告诉我,你在悲伤呢。”温迪眼神似哀似悯。
“啧……我没有。”散兵感受到一阵清风吹过“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神明,风之神巴巴托斯。”
散兵认出了温迪的身份,他记得女士曾提起过,在蒙德取得风神之心时,他也知道风神巴巴托斯化名一个叫温迪的吟游诗人游走在提瓦特。
“巴巴托斯?蒙德的风神已经消失很久了呢,我只是一个吟游诗人罢了。”温迪也知道散兵的身份,毕竟发生了囚禁神明,人造神这种大事,他自然得来看看,顺便品尝须弥的美酒。
散兵冷嗤一声没再多言。
“不过演出费的话就劳烦用须弥的美酒来支付吧。”
散兵陷入了一阵沉默,怪不得女士对巴巴托斯的评价是酒蒙子。
最后还是付钱去买了酒,此时夜已深,酒馆都快要打烊了。
温迪接过酒,轻轻嗅了嗅酒香“须弥的酒和蒙德的滋味不同,却更让人醉呢。”
“我会在须弥小驻一段时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