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知呢?”散兵轻声问。
“她已经睡下了,小白正抱着她。”「流浪者」道。
似乎的确是自己多余了,散兵这样想着,他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这颗心……”散兵声音兀的有些沙哑。
而「流浪者」在等散兵的后续,看他是如此艰难,如此不舍,眼中的悲怆要凝成实质,却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难堪的一面显露。
“这颗心……我会还给她的。”
……
接下来散兵刻意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第二天他是被纳西妲在一个郊外找到的,似乎喝了些酒,周围是散落的酒瓶,就像喝的酩酊大醉的醉汉。
散兵意识清醒,看见纳西妲来了,酒精并不能麻痹他的痛苦,只觉得内心像是要被狠狠撕裂成两半。
“布耶尔……”
“你能告诉我,该如何才能将心还给她吗?是否如此,我便不必再感受到痛苦了。”
纳西妲身上染上晨曦般柔和的光辉,她在散兵身上似乎又看到了过往那个倾奇者的影子。
求助无门,被人欺骗,却还是义无反顾进入炉心关闭,最后彻底走偏。
永远都只能自己救赎自己。
翠绿色的双眸柔和,温声道“有些事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心到底是什么呢?”
“是那跳动的血肉么?”
“品味人世喜乐,为生老病死憎恶,若你没有心,这些情感又该盛放至何处?”
“在你眼中,爱又是什么?爱有两种,大爱与小爱,爱也无所谓大小,亲情之爱,朋友之爱,爱人之爱。”
“你不愿意她消失,或许有为她考量,但更多的则是你自身不愿她离开,所以你不顾她的意愿,也使她承受了诸多痛苦。”
“去吧,归还她的心,而你终将诞生出一颗如璀璨宝石般的琉璃心。”
“如何归还?或许你真正理解了爱,一切答案便也浮现了。”
……
纳西妲难能没有再让他做什么,似乎给他放了几天的长假,让他有时间思考。
散兵看夜晚的须弥,夜色带着皎皎的月光,微弱的磷光在漂浮的水面发光。
奥摩斯港的海似乎在发出回声鸣响,河流将自己的哀叹汇入大海。
风也眷恋般的缠绕在散兵周围。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已经消失了一般。
散兵看高空的群星,港口驶来的形单孤影的船只。
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他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与这世间,格格不入,他不属于任何一方。
愚人众的弃子,须弥的囚徒,巴尔泽布在永恒之路上的残废品。
像梦的蝴蝶,如鸽般悲鸣的蝴蝶。
我在这里爱你,地平线却陡然的隐藏你。
可在这些冰冷的事物中我依然爱你,你是如此的遥远。
即使人偶真的懂……什么是爱么?
斗笠身后的纱帘被风拂过,只他一人,这几百年间似乎也都是如此度过,可在拥有了片刻喧嚣后,寂静也变得难耐。
风中的树影婆娑,似乎在唱她的名字,无数回忆过往再次浮现,曾经甜蜜的蜜饯似乎变成穿肠毒药。
而晨间苏醒,他的灵魂似乎都是湿的。
……
散兵再次找到了在须弥卖唱的风神,似乎早有所感召一般,温迪手拨弄琴弦,看着周围围着他的须弥人,偶尔还有学者驻足。
“与你相关的回忆自围绕我的夜色中浮现。
河流将他最冥顽的哀叹掺入大海。
如同黎明中的码头一样遭人遗弃。
是出发的时刻了,哦遭遗弃的人!
落英缤纷冰冷的洒在我的心上。
哦岩屑的地窖、沈船的凶恶洞穴……”
散兵也再次看到了白知知,她满眼星星的跑过去。
“这位美丽的小姐,为何如此激动呢?”温迪收了琴,看着白知知小跑过来,笑的温和。
白知知也明显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温迪,不过似乎也很正常,这家伙可是可以出现在除蒙德外的任何地方。
风魔龙特瓦林曾有一句名言:做点正事吧,巴巴托斯!
“你好,我叫温迪,是蒙德来的吟游诗人。”温迪率先自我介绍,而白知知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那边是你的朋友吗?”温迪看了看在一边驻足的散兵。
散兵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偷偷的在看就被温迪这么明显的点出来,看见白知知望过来的目光,他有一瞬间,很想逃。
可脚像是生了根,浑身僵直,人偶的躯体似乎在此刻都失灵了,即使内心疯狂叫嚣着逃离,他不想看见白知知那充满厌恶的眼神看向他。
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懦夫,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直憎恨的来自于阴谋,一直想要保护的却是由自己给予的伤痕累累。
或许远离对彼此才是最好的。
两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白知知其实知道的,散兵只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