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婶子则跑得飞快,将隔壁偏房内的尤大和小凳子给叫了出来。
小凳子跨出房门,一眼看到院子里与福伯说话的乌坤。
眼睛瞪得老大,他激动地指着乌坤,话都说不出来。
“他?”
“他怎么了?”
尤大不明所以,还不断地在耳边询问。
小凳子一口气奔到月殊跟前,“就是他!就是他下套抓走了三公子!”
乌坤看到小凳子,笑容凝结在了脸上。
这人……好生眼熟啊。
这不是……
脑海中一阵惊雷闪过,他整个人被震得傻站在原地。
他还没想明白,应该早就死掉的小凳子为何出现在了这里。
小凳子率先冲了上来,他揪住乌坤的领口,冲他大喊,“快说!你把三公子弄到哪里去了!”
“快说!”
乌坤被推得站立不稳,还未回神。
月殊已经沉下脸,“所有银月湾的人,都抓起来。”
吕氏兄弟上前,毫不留情把他按在地上。
“人,人在箱子里。”
乌坤吃力地说道。
月殊抽出刀,扯起红绸用力割断。
她迫不及待去掀盖子。
箱子上了锁。
“钥匙呢!”
“在,在这!”乌坤用力挣脱胳膊,慌乱地取下钥匙,双手递了过去。
乌坤整个人都是懵的。
森家不是要和官府开战吗?怎么……
难道,森家和官府,私底下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他没时间往下想,也想不清楚这后头的缘由。
箱子打开,君尧蜷缩在窄小的箱子里。
“君尧。”
“君尧?”
月殊唤了两声,都没有反应。
莫非……憋过气了?
“尤大!”月殊又喊道,“快过来看看。”
一伙人拥着将君尧抬进了屋子。
吕蒙做主,先把银月湾的一干人等关押起来。
乌坤想解释。
但无人想听。
月殊紧张关切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即将开战的仇敌。
在场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去淌这个浑水。
乌坤心一沉。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是来送礼,是来交好。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阶下囚?
他自己是烂命一条,无所谓,可是跟随他过来的这些兄弟呢?
他不能让他们有事,银月湾的老老小小,生计也都扛在他的肩上。
就算是死,他也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气沉丹田,扯开嗓子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抓人?我们是来送礼的!”
“这个人是同光帝的亲儿子!”
“同光帝的人杀了你们的家主,你们不是要开战吗!”
“你们不是要报仇吗!”
“银月湾何错之有!”
“唔唔……唔……”
吕氏兄弟合力,这才把人按住,堵住嘴。
管事们都围在周围,听到这些话,脸上表情各异。
说实话,对于这个空降而来的家主,他们跟福伯,还有吕氏兄弟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月殊在屋子里,其实也听到了这些话。
但她此刻无暇顾及其他。
好在,尤大诊治过后确认,君尧只是被下了迷药。
迷药的药效还未过去,君尧依旧昏睡着,月殊静静地守候在一旁。
此时她的脑海里,想的是另外一些事情。
乌坤的话提醒了她。
除了福伯、还有森田等最亲近几人,森家其余之人都并不知晓君尧的另一个身份。
他是同光帝的第三子。
亦是森家当家夫人的亲子。
森家之人并不知道,闽南策划的那场动乱,其实是月殊助君尧回到闽南。
福伯此时就在大堂,所有管事围聚在他的身边,都在打探这位新上任的家主究竟是何意。
月殊未发话,福伯也没解释。
只说等家主出来,亲自与大家说明。
张阳走到福伯面前,他压低了声音,“福伯,您老说句实话。”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家主与上京的这位三皇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莫非他们……”张阳伸出两个大拇指碰了碰。
福伯伸出手,将他的动作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