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皱眉看他,“张管事,你什么时候也如此沉不住气了?”
“没办法,短短一年,夫人与公子相继出事。”
“这新来的家主,大家伙儿心里没底啊……”
福伯看了看四周,他与张阳说话之时,周遭之人都安静地在听着。
“福伯,要不,再劳烦您进去催催?”
“我们这么多人一直等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啊!”
其余人皆附和着点头。
就在这时,门开了。
福伯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上去。
张阳紧随其后。
他黑胖的脸上笑容和煦。
“家主,他没事吧?”
月殊淡淡笑了笑,对他微微点头。
“辛苦各位等候……大家都坐下来说吧。”
张阳也不客气,带头分坐在两侧。
“家主,乌坤所言,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他确实是三皇子,也是此次领兵前来平乱的人。”
张阳没料到月殊直接就承认了,不过转念一想,她否认也无用,这事,稍微去查探一下便可清楚。
撒谎,只会更加失去人心。
“啊,这……公子惨遭他们毒手,如今银月湾既然将凶手送上门,家主,是不是应该杀……”
月殊当即打断了他的话,纠正道,“杀害森海的凶手,不是他。”
在场的管事都神色怪异地互看了一眼。
“真正的凶手,是雍王。”月殊说。
“这,有何区别?”
张阳不懂。
“雍王窥视森家已久,杀害森海,就是为了得到整个森家。”
“至于君尧,他的身份,你们想知道,今日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们。”
众管事皆正了正身子。
“在我来闽南之前,想必大家已有所耳闻,森家家主之位是如何传到我手上的。”
说到这个,张阳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月殊接着说道,“森家,是我母亲与森海的毕生心血。”
“既然是心血,我自然会慎重待之。”
“至于君尧,他与我一样,同为夫人的血脉。”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张阳愣了好一会,脑子才转过弯来,“可他的父亲,是当今陛下。”
月殊冲张阳笑了笑,“那又如何?以后,仙岛才是他的家。”
“那平乱的事……”
“这事后面我会安排,你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如今手底下的差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月殊眼眸陡然凌厉。
张阳立即笑起来,“说起来,这些也算家主的家事。”
月殊很欣赏他的识趣。
领头的张阳没了异议,其余人也暂时歇了心思。
张阳与众管事一起离开。
福伯依旧放心不下,他欲言又止,跟着月殊进了房。
“福伯,你先下去吧。”
“家主……有些话,老奴还是想给您提个醒。”
“有何不妥之处?”
两人坐到了离床榻不远处。
“家主。”福伯毫不掩饰忧虑之色,“张阳这个人,夫人在时还好,能压制得住,如今……”
月殊看出他不好直说。
福伯在想什么她也猜得到,不过是是担心她能力不足,管好不森家底下的人。
“我明白了。”月殊正色道,“谢谢你,福伯。”
“还有那些账本,家主得抽时间多看看,人呐,在金银面前,什么都会泯灭。”
两人又聊了些关于岛上的事情。
床榻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咳嗽声。
福伯站起来,“家主,那老奴先下去了。”
“醒了?”
月殊走到床前,君尧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
“我怎么在这?”他晃了晃脑袋,整个脑袋撕裂般的疼痛。
“银月湾的人送你过来的,”月殊转身为他倒了一杯水。
“他们不是要杀我吗?怎么,这么好心?”君尧不解。
“你忘了?你来闽南,是奉旨带兵来平乱的。他们以为,将你抓过来,可以讨好森家。”
“顺便交换一些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