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微瑶的话,直接把徐征文气得拍桌子。
他喘着大气,指着骆微瑶,眼睛却看着徐暮迟。
“阿迟,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大伯。”
徐暮迟忙走过去,扶着把徐征文坐下来。
“大伯,您不要生气。瑶瑶她说太直,不会拐弯抹角,别介意。”
骆微瑶、徐暮安等人忍不住笑起来。
特别是李心露,笑得最大声。
因为她想起,徐思嘉讽刺骆微瑶,薛琴为女儿辩解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说法,为此她还出言讽刺过。
薛琴听出味道来,丢下女儿走到徐暮迟的面前,满面怒容。
“阿迟,你真不念及你大伯对你的好。要不是见你们可怜,把你们带回来,还手把手地教你做事,你会有今天吗?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了是吧?”
徐暮迟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关节泛白,彷佛在纠结着什么。
这话他听了十几年,早就不想听了。
忽然,他全身一松,神态变得异常平和。
“大伯母,既然你知道我的翅膀硬了,你就应该收敛一些,免得大家难堪。”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一样,把周围都炸得一点不剩,然后进入死亡般的寂静。
一直观望的徐征武拉住了徐暮迟,冷着脸说道:
“阿迟,你不能这样说话,他是你大伯,没有他确实没你的今天。”
徐暮迟道:“是,说的没错。当年要不是大伯的挑拨,我爸也不会被赶出家门,我和安安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境地。你把我们带回来,一是为了减轻心里的负罪感,二是为了不想三叔独大。”
徐征文脸色大变,目光变得闪躲。
“阿迟,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徐暮迟淡淡地说:“我没胡说,这些话是你喝醉的时候自己说给我听的。”
徐征文哑口无言,窘得无地自容。
徐征文爱喝酒,而且一喝醉就喜欢拉着别人诉“衷肠”。
这个特点谁都知道,更不用说早年跟着他的徐暮迟。
但其实,徐暮迟说谎了。
徐征文挑唆父亲将弟弟赶出家门是徐征泽后来自己琢磨出来的。
有一回,徐征泽与妻子钟柔悄悄说起这件事,被徐暮迟无意中听到。
但是徐征文将徐暮迟和徐暮安带回来,利用兄弟俩与徐征武抗衡,确实是他醉后说出来的。
徐征武一听,恨恨地看自家大哥一眼,转过头不再说话。
李心露则狠狠地白徐征文、薛琴一眼,偷偷地啐了一口。
这时,停止哭泣的胡姨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们这样相互猜忌揭短,争吵不休,让总裁知道了得多难过。之前大家多好,和和美美,其乐融融,怎么这一两年,就完全变了味?”
骆微瑶又感受到来自其他人不友好的凝视。
这个时候,她不得不佩服胡姨。
原本徐观南摔伤,就是因为胡姨的原因,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就让大家的矛头又对准自己。
真是太厉害!
为了将大家的注意力和敌对情绪从自己身上转移出去,薛琴抓住时机,把枪口对准骆微瑶。
“自从骆小姐嫁进来,我们徐家一刻都不得安宁,出的事比牛毛还多。我们倒还罢了,老爷子哪里受得了!又是生气又是生病,今天还受伤,这怎么说!”
被指名道姓地责骂,骆微瑶开始炸毛。
“爷爷受伤这件事,该追究的是那些看护不力的人,而不是我。”
她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胡姨,继续说道:“而且,为什么要把爷爷的平板藏起来,如果不拿走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薛琴绷起脸说道:“追根究底,还不是你弄什么视频给老爷子看,让他魂不守舍的。”
骆微瑶觉得万分可笑。
“那你是不是也把制造平板的商家、地板制造商、卖拐杖的人也揪出来批判一下,显得公平公正一些。”
薛琴的脸皮像猪肝,呈现暗红色。
“骆微瑶,你这是强词夺理!”
“徐大太太,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徐暮迟赶紧将骆微瑶拉到自己身边。
李心露轻轻一笑,扭着身体走到薛琴身边。
“大嫂,人家牙尖嘴利的,我们这些笨嘴拙舌的人怎么说得过她,你歇歇吧!”
她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骆微瑶,眉眼似笑非笑。
“哎,是不是我们徐家触了什么霉头?兴许是家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要请法师来看看,作法除祟。”
徐征武皱着眉头,语气十分不屑。
“这是封建迷信,别乱出主意!”
李心露瞪着丈夫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就像中邪一样,尽是遇到倒霉事。”
说完,她还走到薛琴身边,挽起对方的手,然后昂头环视一圈。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