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换好衣服再出来时,桌上已经多了一碗米粥一盘包子,小6委屈在站在庆哥身前,低低的声音说着什么,看到我时,还嫖了我一眼,直到我吃完才知道我被小6卖了,昨晚一晚没睡一点也没能瞒住,后果就是被强行按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在后来的日子里,娘无论多想留我晚上闲聊,我坚决不从,晚上是睡觉的时候,白天睡觉太痛苦,有事白天说。
在庄子里的日子因有庆哥的陪伴,我感觉每一天都有欢乐存在,货炸铺的生意因没有用空间的水灌溉蔬菜,生意不再那么红火,但分量足、食材新鲜让收入依旧可观,学子们认准哪家店后,就会成为忠实的客户。
终于到了小七开考的日子,府学全体放假,几名监考官穿着官服先行一步陆续而入考场,冯知府带着下首的县太爷一脸的正气站在府学门口,负责维护秩序的衙役们个个面色严肃。
心理素质不好的考生看到这场面,没当场下尿也两腿发软,排队的考生有胡白面皱,儿女环绕的,也有大肚便便,小厮侍候的,更有气宇不凡,胸有帷幄的,上到八十老翁下到十岁顽童,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当朝秀才。
小七对我摆摆手,加入这群人当中,一副风轻云淡,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放心地回头,考试考的不光是脑中的知识 ,也是一种心态,13岁的小七,身材修长,本就是才貌双全、翩翩少年郎,这次考试考好对他的人生是锦上添花,考不好,他的人生还很长,路很宽,继续努力就行。
三天过后,我们再次出现在门口,大门一开,一身臭味的学子们面色苍白脚步蹒跚地走出,假如把走出考场的人员以精神状态分为三等,那么小七就是属于上等的那种,他习过武,虽然不能与镖局的人相比,总比过文弱的书生。
“四姐,庆哥你们来了,耶!你们还带了吃的,还是我最喜欢的炸鸡腿。”我坐在车上,只打开一下食盒,鼻尖的小七,一下子闻到,跳进马车,拿过食盒,深深在嗅着,陶醉其中。
身后的狗蛋只得背着装食物的篮筐,还要腾出一只手提着恭桶。
洪狗蛋的名字与武狗娃太过相似,武狗娃对庆哥强烈要求,只要狗蛋在就喊他为昌浩,那是他本来的名字,他原以为一辈都用不上,没想到还有跟他名字这么相似的,他不愿再动脑去想一个,就用了原名。
马车平稳地驶在大路上,我看着小七只抱着鸡腿闻而不去吃,奇怪地问:“怎么不吃呢?烤的怎么样?”
“四姐,今年天热,你不知道考场有多臭,几个年纪大点的头一天都没熬过,就被抬了出去,第三天时,我有个同窗也被人搀扶着出去,他正好从我面前过,满身的屎臭味熏的我头晕眼花,听说他的考位分到了恭厕旁边,我对他表示同情,他的气味导致我昨天一口饭也没吃,现在我只想闻味,不洗澡我啥也不吃,考试到是不难,会的全做了,不会的也没有。”
听听这话,好想打人,但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只能忍了。
“以后可不能这样,人家坐在恭厕旁还坚持两天呢,你闻下气味就不吃饭了,这次正好是第三天,那以后万一第一天就有臭味从你鼻前过呢,你怎么办,难道要把自己给饿死。”最后还是没好气地说了他,不该讲究的时候穷讲究什么?
“姐,也不全是因为他啦,主要是好多人带的吃食也都发了臭,里面的味道真的让人一言难尽,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要是第一天就这样,再臭我也要吃饭,不过还是我四姐聪明,给我把馍馍晒成干,我只要烧开了水,往里一泡,就是一碗又香又软的面糊涂,四姐,你怎么想到的呢!”小七转移话题,人还往我跟前凑。
三天不洗澡的身体气味实在让人难以消受,我本想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挪,庆哥一根手指头点着小七的额头,第一次把他的全名喊出。
“曹根长,你再往前挪一点试试,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气味难闻,你这算什么,一群文弱书生,只会拿个笔杆子,闻点臭味都受不了,战场上没有吃的时候,别说发臭的食物,就是生肉,鲜血也喝得下去,为了活命,什么苦不能吃,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庆哥说的义愤难平,浩气凛然,但他实际秉着呼吸,尽量与小七保持距离。
崇拜庆哥的小七哪会注意这些,他现在除了满脑子的吃食就是对庆哥战场上的事感兴趣。
考试分为三场 ,一场三天,共9天,三天休息一天,加在一起需要11天,这也就知道为什么考试也很花钱了吧,除了要买一支好点的笔,还有吃住,离家远的不能回去,住客栈、酒店又不划算,大多学子选择租房,还要自己准备吃食,当年我五哥就是提前租房,离家近的条件好的才会有家人接送,条件不好的也要省钱买点粮食,做些易消化,又能保存的食物以便考场中食用。
终于让我体验了一把当年娘站在校门口等我高考完第一眼能看到她的心情,我花了钱买了一个高凳,放到府学门口正中间的位置,听到铃声一响,我一下子跳到上面,引来了无数人的注目,第一次感觉到紧张。
9天的考试即使是大肚便便的人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