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顾茹几句,顾淮这才在姜婉身边坐下,说起了宫里的事。
“陛下下旨,收回杜将军的兵权,贬为六品昭武校尉。”
“皇后没动静?”姜婉不信,太子筹谋造反,皇后会不知情,杜家会没有参与。
顾淮回道:“只是听说杜夫人求过去的时候,皇后常用的佛珠断了。”
旁边吃着点心的顾茹插话:“也不是完全没反应嘛,再说了,郑大夫人敢动手,不也是仗着杜家的兵权还在吗。”
两人齐齐朝她望去,顾茹见他们担忧的眼神,笑着道:“我没事的!过去的都过去了,人嘛,总是要向前看,昨日我看了杜怀给我的信,他倒是诚恳,可是有什么用呢,孩子没了就是没了。”
姜婉抓住她的手:“茹娘,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和我们说,有我们给你撑腰,谁也不能欺负你去。”
顾茹点头:“我知道,杜家这不是马上倒大霉了吗!多谢嫂子给我的孩子报仇!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再叫你们担心。”
到了喝药的点,顾茹一口气喝完,转头去了对面西屋休息。
姜婉抚着自己的肚子,望着桌面上的点心,很想吃,但她的肚子大得有些太快了。
“茯苓,让小厨房上晚膳。”顾淮转头吩咐。
“等等吧。”姜婉拉住他的胳膊,“我感觉我吃得好像太多了些,肚子不是不像是四个半月的,倒像是五个半月的。”
“咱们少吃点,吃完我带你在园子里走走,总不能饿着你。”顾淮坚持叫人去上菜。
很快,满桌子菜肴送上来,姜婉很不争气,馋得口水直流。
顾淮知道她这几天在控制饮食,便请了张太医过来。
过了会,外头有人禀报张太医来了。
“张太医怎么来了?”姜婉不解。
顾淮起身,迎着张太医进来,提过他的药箱放下,这才解释道:“你不肯吃东西,晚上饿得睡不着,你不相信你自己,总要相信张太医不是。”
张太医在姜婉面前坐下,拿出脉枕,开始给姜婉诊脉,沉思过后,他忽然笑了:“原来是这样。”
姜婉紧张问道:“什么样?”
见她紧绷着神经,张太医安抚道:“你肚子怀着双生子,当然吃得多,肚子也比寻常孕妇大些,按理说,你不该听不出来。
为了俩孩子,你真的得好好放宽心,不要想太多。朝廷里的事,交给晏清就行,再说了,还有你公公呢,他只是性子温和,不是手段温和。
要不然,他怎么能帮皇帝办好那么多棘手的事,怎么能年纪轻轻就进入政事堂,要知道萧左相背后有萧家,韦右相那是先帝留下的重臣!”
收起脉枕,张太医别的也不多说,只感慨:“你能一次怀上两个孩子,是我大楚的福气。”
张太医离开后,姜婉才放心了些,不再逼着自己少吃,该吃吃该喝喝,解了这几天来的馋虫。
顾淮却仍在忧心,张太医的话仍旧在耳边浮现。
梅雨时节一旦下起雨来,皇帝下旨,袁大郎继任定远侯的爵位,并将京郊大营的兵权交给他。
袁大郎接旨后,便去了趟京郊大营,回来便病倒。
在袁太夫人和袁二郎的安排下,袁四娘掌着定远侯的私印,代替袁大郎安排京郊大营的事务。
姜婉猜到侯府的安排,给永平写了封信。
永平公主就带着带袁四娘去京郊大营巡查,帮袁四娘了解清楚兵营的情况和具体事务,以免露馅。
梅雨过去,没多长时间,宫里的荷花开了,太后频繁召见姜四娘,永平多次帮忙挡回去。
昌平侯府后院,姜嬉收到一封密信,看完后大吃一惊,猛地抬头:“这事是顾少夫人的意思吗?”
文墨怔然:“夫人,这不是大爷给你的信吗?”
仔细盯着文墨的神情,姜嬉心有疑虑,直到文香端着汤药进来,她陡然盯着面前的人,忽然明白了一切。
原来,文香才是三姐姐的人!
沉默半晌,姜嬉捏着手里的纸条,等文香盛好汤药,便让她下去。
文香怔了会,领命退下。
见状,文墨捂住嘴,等文香走远,小声问:“夫人,咱们要不要通知下顾少夫人?”
姜嬉沉默片刻,这是她的机会,岳嫔始终对她抱有防备,既然如此,不如另辟蹊径,赌一把,万一成了,她再也不用被困在侯府。
“不用!你过来,我交代去做些事。”姜嬉附耳给文墨说了好些话。
文墨震惊不已,可她没有选择,一旦成功,主子在侯府的境地肯定能改变。
毕竟萧家已经两次给主子递过话。
眼瞧着霜雁的婚事近了,天气热得不行,姜婉的肚子也长大的飞快,整个人走几步就很累。
她刚和霜雁商讨着嫁妆,门外海棠领着文香进来。
文香进屋就跪下:“三姑奶奶,五姑娘单独带着文墨进宫去了,马车上藏了人,奴婢担心姑娘出事,您想办法帮帮她,别叫她犯错。”
霜雁过去扶她起来,又搬来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