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和徐将军都是沙场上打过仗的人,手上都有敌军将领的性命。所有的武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信这些东西。
因为手上沾染了人命,他们始终觉得若是世上真有冤魂索命,那那些个死在自己刀剑之下的人,岂不是早就将他们的性命取走了?
徐将军微微皱眉,“奶奶的,搜!我就不信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冤魂索命,莫是一群无聊之人装神弄鬼,想骗取你们的银钱的吧?”
徐将军言辞粗鄙,徐魏娘子见宁甯还在,暗地里戳了戳徐将军的胸膛,眼神示意他注意言辞。
徐将军这才收敛了几分。
李郑娘子道:“说到底也是佛门净地,无凭无据,如何去搜?就为了一些微不可闻的哭声?”
徐将军不以为然,“佛门清修之地却有女人的哭声,如何不能搜?”
徐魏娘子有些无奈,安抚着自家郎君:“郎君,这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宁甯将腰间玉佩解下,看向两位将军:“可曾听过栽赃陷害?”
两人愣住。
“这……”
徐将军直接道:“还请谢宁娘子明言。”
宁甯将玉佩放到他手里,“这是陛下曾赏赐我家郎君的玉佩,御赐之物被人偷窃,这个名头够不够呢?”
“这玉佩不是好好的,怎么就被人偷……”徐将军话还没说完,李将军就暗地里捏了他的腰,示意他住口。
李将军将玉佩接过:“那……会是谁?又将这御赐之物藏在哪里?”
徐将军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李将军和宁甯在打什么哑语。干脆一甩手,带着自家娘子转身去窗边看风景去了。
这种咬文嚼字动脑子的事他不擅长,有什么需要,吩咐就行。
宁甯看出这李将军明白了自己的用意,笑着道:“我初来云沉寺时,瞧见主持对我捐的香油钱双眼放光。我想……兴许这御赐之物就是他偷窃的。至于藏在何处……”
李将军顺着宁甯的目光往楼下看去,了然:“这云沉楼太高,又有小沙弥往来,主持怕小沙弥看见自己偷了玉佩,做贼心虚,逼不得已将玉佩藏在了云沉楼。”
宁甯勾唇,“正是。”
“云沉楼这样高,这么多的楼层,如何去找?”
宁甯道:“自然是辛苦将军……一层一层的去找。”
李将军了然,将玉佩交给一个将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小将士拿了玉佩出去。
片刻后他回来,李将军抽出佩剑,向楼下走去:“都给本将搜仔细了!”
玉佩只是个幌子,一行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查出这云沉楼究竟是哪里有女人在哭泣呜咽。又在哪里……哭喊申冤。
在第十八层时,宁甯看着那一处书架,眼睁睁的看着那里有一双苍白的手在挥舞。
显然,别的人都看不到。
她被吓的连连后退,后背抵上温暖的胸膛。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躲。
“卿卿,是我。”
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宁甯多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转身主动投入谢云星怀中,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心里这才安定了些。
“云郎……”声音带了几分委屈的哭腔。
谢云星笑着低头温柔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好委屈啊卿卿。”
四人拱手福身:“谢太师。”
谢云星不咸不淡的应着:“陛下听说云沉寺有人胆大包天到要偷窃御赐之物,龙颜大怒,特派我和刑部侍郎前来调查。”
宁甯这才意识到周围都是人,又立马松开了他,指了指那方才有苍白之手的书架:“那后面不对劲……”
刑部侍郎的目光落在那书架上,四处摸索,在摸过一处佛经时,听到了一声“咔哒”。随后,书架的门缓缓打开,刑部侍郎与谢云星对视一眼。
竟然是个暗门。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宁甯的头,“你在这里等着。”
宁甯乖乖点头,谢云星与刑部侍郎进去后不久就出来,两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李将军和徐将军微微皱眉,“怎么了?”
里面女子呜咽之声没了书架的隔挡,毫无掩盖的飘到众人耳中。
几人面色大变。
“这就是前些日子听到的声音!”徐魏娘子道。
徐将军作势要进去,刑部侍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着他轻轻摇摇头。
徐将军不理解:“你们文臣受不了的事,我们武将去看。”他骂骂咧咧的进去,“真是受不了你们这文弱样子,几个女人哭几声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没过多久,徐将军跌跌撞撞的出来,面色铁青,咬牙隐忍许久,还是骂出来:“真是混账东西!”
徐魏娘子看着自家郎君的脸色都这样难看,大约猜到了里面的东西几乎是无人可以接受的。便也住嘴,再不过问。
云沉寺离开后,刑部侍郎上书宣和帝,让宣和帝就云沉寺暗室一事立案,交于刑部彻查,大理寺协同调查。
谢云星夜里和衣而睡,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