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在那暗室中看到了些什么?”
谢云星想到那暗室中的场景就觉得一阵阵恶寒,心中纠结片刻,问了宁甯一个问题:“卿卿是如何得知那书架后不对劲的?”
宁甯道:“我看到了一双手,一双看起来不像人的手。它冲着我挥舞,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
谢云星搂着宁甯,轻轻拍着她的背。
“还有别的吗?”想到自己收到那消息时,就一阵后怕。“卿卿在云沉寺这几日过的如何?”
宁甯声音闷闷的:“不大好。”
“发生了什么吗?”
宁甯点头:“那几日总是能在夜里听到女人的哭喊,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我在云沉楼上看到那群黑影在拍打着一个房门,她们呜咽,什么也说不出来。第二日晚上我就梦到一个女人,她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她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她一直想抓住我的手,她好像要跟我说什么,可她说不出来。一张嘴,里面全是血。还有她身上,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宁甯现在回想,依旧是浑身颤抖。
谢云星轻轻摸着她的脸:“我在暗室看到了活人,一群女人,一丝不挂,被铁链拴着,像狗一样俯趴在地上。见到人来,她们挣扎,张嘴想求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如你梦中的那个一样,她们没有舌头,没有牙齿,甚至手上的指甲都被人尽数拔去。”
“云沉寺这样的净地,究竟是什么人这样狠毒?”
谢云星没有回答。
他曾答应过宁甯不喝酒,却又因着官职高,少不得要在官员中走动应酬。每次他都是以茶代酒,甚至曾经在宣和帝身边也是以茶代酒,从没人敢说他什么。男人们喝醉了总会开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荤玩笑,众人皆醉他独醒,谢云星也听了不少。
他们醉酒后讨论,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谢云星只是敛眸喝茶,被人问及他如何看这些闺房之事,谢云星只道:“这茶不错。”
他们也曾说及女人身上能伤人的也只有指甲和牙齿,力量上的绝对压制让她们一定会臣服。
谈及这些,谢云星打心底里有些厌恶。
他觉得自己心爱之人应当捧在手心,处处顾念着她的感受,而不是将自己的女人当做玩物任意摆弄。
如今在云沉寺看到的那些女人,是个男人应当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徐将军才会在出了暗室之后,忍了许久还是骂了一句:“真是混账东西!”
武将都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简直是......
谢云星道:“卿卿别怕,刑部与大理寺都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会给她们一个公道。”
“这才真正的是在天子脚下行如此腌臜之事。”
谢云星轻轻嗯了一声,“陛下眼前发生的事,有损天子威严,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陛下定会严惩。”
谢云星方才说那些女人一丝不挂,像狗一样被圈养。心中戚戚:“她们呢?”
“让人将她们救了出来。”
身为女子,宁甯最是知道那些女人被如此折辱之后再被救出来,下场会怎样。
宁甯问:“云郎认为她们的下场如何?”
屋中突然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谢云星叹了口气,具是惋惜:“她们活不成了。”
是啊,她们活不成了。
这个清白比什么都重要的时代,她们这样被人羞辱,甚至被像动物一样圈养。别说清白,尊严都没了。
世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们淹死。
谢云星没有说具体的数量,也不知究竟有几个。
这么多鲜活的生命,被囚禁侮辱,最后得救却也因道德压力而承受不住。
何其悲哀。
第二日早朝,刑部尚书上奏,言明云沉寺一案。天子眼下行如此猖狂之事,龙颜大怒,责令刑部与大理寺同查此案。
无论最后查出是谁,都要严惩,绝不姑息心软。
谢云星回到家中,带着宁甯出门去酒楼吃饭,听得楼下大堂中的说书先生正在说云沉寺一案。
只不过此案还没查出幕后真凶,说书先生只说了那六名女子的惨状。
在场之人无不唏嘘。
“都城之中,天子脚下。竟有如此狂妄之徒行如此之事!”说书先生气恼。
谢云星给宁甯夹菜,倒茶,一切都那么自然。
“怎么听的这样认真?”
宁甯叹气:“女子多为不易,能活下来长这么大,已经是万幸。谁知长大后又受此折辱……”
被圈养起来,当狗一样。
谢云星起身将雅间的门关上,轻饮一口茶,“别听了。”
宁甯敛眸。
谢云星顿了片刻,道:“那六个人已经死了,就在昨夜被救出来不久。用的是朝廷为她们准备的衣服,用衣带悬梁自尽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折辱她们。又为何将她们身上的尖锐拔去,这样圈养,究竟图什么?”
谢云星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