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好战,也爱主动引战,偏执,还睚眦必报。
就连面对的人是曾经背叛自己的亲信,他也能笑嘻嘻地与他说话,可当那人求他放过自己一马的时候,乌雅真立马就掏出刀来将人砍了。
乌雅真不容有人反驳他,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王庭上下人人既敬佩他,又害怕他。
因为他,蒙古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才真正统一起来,全州上下都知道他不好惹,所以也就没人敢冒着被他砍死的风险去惹他不快,在这样的环境下,乌雅真的性子渐渐也就成了现在这样,自负,且唯我独尊。
周瑾川担心的是,依乌雅真的性子,他在皇帝这里吃的暗亏,一定会加倍在江亦白身上讨回来的。
看场中央,乌雅真感觉到了周瑾川的视线,抬眼与他对视,嘴角露出了一抹恶劣又疯狂的笑容。
江亦白对此毫无察觉,朝乌雅真作了个“请”的手势。
“乌雅将军,请。”
双方的集结都很迅速,仅仅百人,气氛就比上午八百人的围猎来得都要紧张,一众大臣紧张得坐立不安,相比之下围观的世家子弟们就显得异常兴奋。
乌雅真收回目光,在经过江亦白身边的时候,轻笑着说道:
“江将军,若是今日丧命在本王手上,那只能说你运气不好,祝你好运哦~”
江亦白敛眸,多年征战沙场练就的直觉,让他感觉今日的比试或许比之前所有的围猎来得都要危险。
“将军。”
站在他后的陆尘皱了皱眉,叫了他一声。
“走吧。”江亦白抬腿,看着上了马的乌雅真,他转头低声对陆尘道:
“吩咐下去,猎物抢不到就换一个,避免与他们起争执,别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死在这种地方可不值当!”
“是。”
陆尘点头,转身就吩咐了下去。
未时一刻,在张公公的宣告下,鼓声雷响,江亦白和乌雅真分别带着五十位骑着马的将士,在众人的目光下拉开了驰猎的帷幕。
草原上猎物攒动,双方一开始皆举着弓箭追逐猎物,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乌雅真身后的亲兵们便专门盯着梁川的将士射中的猎物来抢,先是小型一点的走兽,像是野雉、兔子等。
在看见他们一直避战隐忍之后,便开始对着梁川将士身下的马儿射箭,见惹得战马惊吓嘶鸣,高高扬起了前蹄,他们便哈哈大笑着射杀飞禽走兽去了。
“将军!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难道我们还要忍下去吗!”
陆尘率先忍不住了,他拉住惊吓的马儿,怒气冲冲道。
江亦白拧眉,他抬眼去看乌雅真,只见他遥遥地冲着自己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看场这边。
众人也是发现了不对,纷纷站起身,想要看清场中局势如何。
在看见乌雅真的亲兵们将箭射向梁川将士们身下的马的时候,大家的怒火立马就被点燃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
“好卑鄙!这群蒙古夷狄们是想对我们的将士刀刃相向吗!”
“江将军这是作何,都被他们追着打了为什么还要退让!”
皇帝也站了起来,脸上神色严肃。
周瑾川拧眉,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站起身,离开了高台。
留在看场中的使臣们低着头站在角落里,没人敢说话,只是脸上都隐秘地露出了笑容。
这厢的江亦白拉着马,冷声对陆尘道:
“乌雅真今日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挑衅咱们,若是我们沉不住气那就中了他们的计了,且看着,让兄弟们稍安勿躁,如果他们还敢来,那时候咱们就放开了打!”
陆尘再不忿,但也还是忍住了,他拱了拱手,看着不远处与亲兵们说着蒙古语嘲笑他们的乌雅真,扭头就去跟将士们传达江亦白的命令。
中军的鼓声不知何时低缓了下来,连带着江亦白这边的士气都低落了不少,但接收到江亦白的指令的众人收起了埋怨的心思,随即在陆尘的领导下改变了策略,以五人为一小队,分别围攻各自区域里的猎物。
“王上,他们好像改变了策略,咱们还要继续吗?”
亲兵们见状,连忙问道。
“急什么,他们改变策略,你们不会学吗?继续抢就是了,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乌雅真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似的,坐在马上笑道。
他身后的亲兵们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很快便学着将士们一样分作了小队,其中两人作骚扰,剩余三人则是见缝插针,将受伤的猎物抢走,然后立马转道与另外的小队集结再抢找一个攻击对象,这样迅速且不按章法的攻击手段,让江亦白和他身后的将士们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乌雅真,你们蒙古人就只会像个老鼠一样偷了东西就跑吗?”
江亦白驱马上前,怒道。
“江将军,切磋嘛,能赢就行了不是吗?而且本王本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我的亲兵们都知道的!什么?你们不知道?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