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气恼江亦白没有保护好江幼宜,江沨也没有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点对江亦白的责怪,原本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父子俩不和的这种小道消息的人见着江沨这般维护江亦白,一时之间也不敢肯定消息的真假,还想挑拨江沨更恼江亦白的心思见状只能歇下了。
而站在上首的皇帝,看着场上形势一边倒,脸色不甚好看,旁边一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更是让他想离开这里。
只是皇帝再如何也不能走,若是自家将士小打小闹,他大可以眼不看为净,但这事关梁川脸面,如果他就这样离开了,岂不白白让蒙古那群人看了笑话。
这样想着,皇帝颇为头疼地坐了回去,张公公见着他揉着太阳穴,凑近了低声问道:
“皇上,可要回营中休息一阵?”
“不必,白贵妃在何处?传她来……”
“报——”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将士的通报声就从看场外传了进来。
紧接着一人快速小跑了进来,跪在了下方。
“大胆!驾前失仪该当何罪!”
张公公一甩拂尘,怒斥道。
“何故这般慌张?”
皇帝抬手阻止了张公公的话,问道。
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陛下恕罪!九皇子和十皇子还有一众的公子们在西围场跟乌雅将军的亲兵们打起来了!”
……
皇帝带着众臣到达西围场时,九皇子等人已经被将士们拦了起来。
而他们对面则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亲兵们。
“皇上驾到!”
彼时一众的世家公子们还在指着那群亲兵骂,张公公一声唱喏,他们立马就闭上了嘴,规规矩矩地朝前来的皇帝行礼。
见着亲兵们被打成这样,一同跟来的使臣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站在最前面的巴图达波立马站了出来朝皇帝行了个礼,拱手道:
“陛下,不知两位殿下和公子们这是何意?我们蒙古虽不及梁川富饶,但我们也不是随意就能受折辱的,还望皇上给我们做主!”
皇帝却没有理他,皱着眉头问九皇子:
“老九,这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九皇子显然没想到皇帝会问他,想起昨日回去之后挨骂的场景,一时间有些害怕,“啊?”了一声,连忙回道:
“回禀父皇,我们本在此处闲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然后专挑咱们看上的猎物来抢,还说我们中原人比不上他们草原的将士骁勇善战,然后几位表兄就没忍住,与他们打了起来……”
“这……”
身旁的使臣们对视了一眼,随即巴图达波用蒙古语问了一圈那群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亲兵,他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情绪激动了起来,然后指着九皇子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巴图达波点点头,随即转头向皇帝道:
“陛下,图鲁说他们只是想与两位殿下还有公子们一起闲猎,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殿下们似乎误会了他们,还对他们动手……”
若是周瑾川在这里,一定能听懂他们说的是——“王上让我们今日用尽一切手段惹怒这群贵公子,如果能引导他们动手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在场没人懂蒙古语,所以他们只需要假装气愤,再让蒙古使臣稍作曲解,不管这些世家公子们是有理还是无理,都够让皇帝闹心的了。
“你们放屁!父皇,他们都会说中原话的!刚刚一群人都听见你们口出狂言来挑衅咱们,现在你们在这里装什么龟孙!”
十皇子听见他们这样说,气得连规矩都不顾了,爬起来指着他们骂道。
“没错!皇上,他们都在胡说八道!”
“就是!我们大家都听见他们口出狂言,他们在说谎!”
跪着的一众公子们纷纷声援道。
“够了!”
皇帝冷着脸喝止了他们的辩解,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堂堂皇子出口就是粗言鄙语,你们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
十皇子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马跪下去请罪:“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皇上息怒!”
天子发怒,在场没人敢多说什么,只能跪下请求息怒。
皇帝哼了一声,瞥了一眼站在一边垂着眼睛不说话的蒙古使臣们,道:
“都给朕回看场去!等两位将军都回来了,你们再跟朕好好解释吧!”
说罢一甩衣袖,冷着脸大步离去。
一同来的大臣们起身,连忙跟了上去。
两位皇子带着一众公子站了起来,瞪了鼻青脸肿的亲兵们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到一会儿,场上就只剩下蒙古使臣和那群被打的亲兵。
“巴图大人,我们表现得可以吧?我看那梁川皇帝气的不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之前还愤然不已的图鲁,现在神采奕奕地站在巴图达波身边,讨好地问道。
“要真能把梁川皇帝气出个好歹,那就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