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这里照顾陈校尉,会不会爱上他?”夏娇儿继续笑着问,她心中想,如果陈钧立能听到,该多好!就算他不能说话,不能动,他也希望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吧。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爱人是真主给每个人都准备好的,我们只需要听从真主的安排。”
“假如你爱上了陈校尉,他和你们不一样,你该怎么办?”
“真主会给我们每人安排好一切的,我们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乌日娜睁着大眼睛,认真地说。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夏娇儿有些懂了。这世上,没有谁会陪谁一辈子,与陈钧立一样,与自己也是一样。
她还是想问问乌日娜,少数民族姑娘的婚恋观,到底还有哪些让她吃惊的地方。
“乌日娜,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情郎要是不爱你了,或者是不在人世了,你会后悔和他相识相爱吗?”
“不会呀,至少我们相爱时候是很快乐的。”乌日娜吃惊地看着夏娇儿,“也许一辈子只有一个情郎,也许会有好多个,都是真主给我们安排的。只要我们认真地爱过就好了。”
只要认真地爱就好了,夏娇儿沉默了,如一首歌里唱: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夏娇儿觉得自己一个现代的灵魂,竟然不如一个小姑娘通透,她很羞愧。
调整心态,夏娇儿做出了改变。
陈钧立中毒这么久,搁到后世,医术那样发达,都有不治之症,何况是这个落后的时候呢?
她不再看见陈钧立就想落泪,抱怨上天对他们的不公,难过他短暂的人生。也许老天就是让他来过,让他短暂而轰轰烈烈地来过,有什么理由抱怨呢?谁能说活得久就是幸福?庸庸碌碌的一生也是乏味得紧。
她要把和他相处的每一日当作最后一日,开开心心地一起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
帐篷外,天天都能听见夏娇儿银铃般的笑声和说话声。
天气晴好了,她会让双喜和乌日娜帮忙,把他抬到门外晒太阳;日头变毒,再把他抬回帐篷里。
每天,她都会到不远处的山坡上,采来野花和野草,插在陶罐里,让帐篷里的花香冲散里面的味道。
每天,她都会支走其他人,和陈钧立单独待一会儿,和他说说话,说他在路上的见闻,说看见边疆大漠的震撼,还会说一些他醒了之后的设想,他们的将来,在哪里生活,她说她向往江南,据说那里风景优美,四季如春,向往京城,据说一块搬砖掉下来,砸死五个人,至少有一个四品官员……设想这一切的时候,她都是在笑,仿佛,明天就可以实现了似的。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给陈钧立做饭,做各种有营养的粥。双喜说,吃了夏姑娘送去伤员帐篷的粥,伤员们的嘴都变得挑剔了,每日都等着尝一尝夏姑娘的粥来,不吃,整个人都无精神。
还有人担心,等伤养好了,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粥了……
这日,夏娇儿突然想起乌日娜她们也靠放牧为生,兼顾种一点点庄稼。问乌日娜哪里能买来牛奶或者羊奶。
乌日娜回家牵来了一头母羊,一头刚下过崽儿的母羊,乳房鼓胀的像是要撑破了。
夏娇儿给她钱,她摇头,说她来这里,裴将军已经给过钱了。养上一段,还把母羊还给她们就行。
从此,陈钧立的食谱里,每天一碗羊奶,或甜或咸。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反正他都喝了。
夏娇儿觉得他能听到,因为第一天喂他喝奶时,不那么顺畅,吐出来的较多。她轻声说:“羊奶喝了身体壮,你没有看见小孩子不能吃饭的时候都是喝奶长大的吗?”
后来就顺畅多了。这更坚定了她天天给他说话按摩腿脚的信心。
……
裴将军来过几次,看见夏娇儿把个单调古板的帐篷,布置得像家一样温馨,墙上挂着一副牛头骨,桌子上的黑色陶罐里插着小野花,放在泡好的花茶,几个不知道哪里寻来的树桩,包上少数民族特有的花布,成了几个色彩浓烈的布墩儿,常有人来看望陈钧立,以前军营里没有凳子,士兵们要么是站在,要么是坐在床上。
裴将军更觉得义女认得值,可又一想,万一陈钧立这小子醒不过来,岂不是苦了自家姑娘?
没关系,把娇儿带到京城,自家多出些嫁妆,妻子总能给她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家。他打定了主意,陈钧立,你小子不会想让老子的姑娘给你守活寡吧,老子可不答应!你想留住你心爱的姑娘,就给老子赶快醒过来。
夏娇儿问了乌日娜家里都有什么菜,可以把泡菜手艺教给她阿妈,不管是改善自家的生活,还是卖菜换钱,算自己对他们的一点心意。
回答很让人吃惊,他们常吃的菜很少,都是在草原上采的野菜。
后世全国,不,甚至全世界人民吃的穿的都差不多,现在只是地域问题,没有人做第一个尝试者,自己就帮他们打开这条路,算是为穿越人士增点光。自己太菜了,都不好意思说是穿来的,没有空间,没有金手指,没有异能,眼看着自己的“情郎”躺在眼前,束